不过太守等人能不能搞懂,秦云并不关心,他只关心距离霍去病还有多远。
战马一快再快,后边的老医生很快就受不了了,连连哀叹:“将军慢点,慢点…老夫骨头都快被抖散架了。”
秦云充耳不闻,依旧一个劲挥舞着手中缰绳,不知怎么地,越是靠近霍去病休整处,他的那颗心就躁动得越厉害,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慢慢消失一样。
当他快马加鞭赶到时,率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随从敬畏的神态,而是…
小声的抽泣声!
同为亲信的鹰击司马赵破奴直直跪在营帐外,那张久经风霜的面庞此刻泪流不止,染红了眼眶,掌心紧紧攥着一捧黄土,哪怕关节处开裂了都不愿松开。
这画面犹如一柄重锤,重重敲打在秦云脑袋,仅仅片刻就把他锤得七荤八素,双眼发黑,浑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径直跌坠在地。
他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切,眼神麻木而空洞,唯有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不断在耳畔响起。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那位功冠三军,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真的就这样走了。
走得无声无息,走得轻而易举,走得如此突兀,连让人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他以为,就是一场小小的恶疾,怎怎么就…
“不!”
在经历短暂的悲痛后,秦云突然变得狰目欲裂起来,咆哮道:“不可能!”
“大司马他天生富贵,穷凶极恶匈奴人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一小小的疾病?”
“假的,这都是假的!”
秦云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攥住王大夫的衣领,一字一顿道:“大司马只是昏倒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