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之言,无非是看师父有没有恻隐之心,毕竟是您挚友的传人,白起不敢胡乱断决。”
“至于现在么……”
白起冷笑两声,坚毅的脸庞上浮现一抹狠辣:“我早就想和这位兵仙交交手了。”
“他的无名兵书乃旷世巨作不假,可我的《论:歼灭战》也未尝不利!”
“孙子曰:天时地利人和占一者,可左右战争局势!”
“今我大秦,论天时有倾盆大雨,论地利有狭长的困龙峡,论人和有数倍于赵军的兵力,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占!”
“若尚不能功成一役,我又有何颜面以文正侯之徒自称?怕不是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一道道急促命令从白起口中吐出,然后再由传令兵传递给各部。
至此,战场彻底变成了血肉磨坊。
在唐方生的带领下,赵军甚至一度看到了冲破封锁的曙光,他们甚至已经能够望见困龙峡另一端相对开阔的地带。
然而,白起的应对如同冰冷的潮水,无论他们前进多少,两侧和身后的压力就增大几分。
在秦军的遛狗战术下,唐方生的体力逐渐流逝,他身上开始出现砍痕以及血渍,有他自己的,更多的是敌人的。
他的呼吸开始沉重,手臂也开始感到酸麻,他依旧勇不可当,每一次挥戟都能清出一片真空地带,但消耗的都是所剩无几的宝贵体力。
他身后的赵军骑兵,冲锋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瓢泼大雨覆盖了他们视野,冲刷着身体血渍,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同理,秦军的处境也不好过。
面对唐方生这种级别的猛将和赵军决死的反扑,蒙骜部死伤惨重,几乎被打空了。
就连阵线也数次濒临崩溃,全靠白起严酷的军令和后方部队源源不断的填充才维持住包围。
雨,还在下。
泥泞,更加粘稠。
鲜血,染红了洼地。
无论是赵军还是秦军,都被那近乎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
白起的身子更是前进一步又一步,鹰隼般的狰狞瞳孔不断扫视着战场,生怕遗漏什么。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紧绷的面容却是再次一愣,一跳三米高怔怔道:
“不对不对,兵仙的作战风格也就罢了,怎么里边还有我歼灭战的影子啊?”
“难道这唐方生也师承文正侯?!”
“一个师父教的,破不了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