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前行，穿过一片倒塌的石廊，前方豁然开阔。一条宽阔河流横亘于前，河面宽约十丈，流淌着浓稠的紫色液体，宛如液态的暮云，缓慢而无声地向前推进。河面上，数十团幽蓝色光点漂浮着，形似水母，半透明的伞状体内有灵光流转，触须轻轻摆动，释放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那是……灵力波动？”黄文杰眯眼，“怎么感觉脑袋有点沉？”

李欣烨迅速将灵盘贴近河面，盘面符文急速跳动，最终定格在一组频率上。

“是麻痹波。”她神色凝重，“它们释放的灵力频率与人体经脉共振，持续接触会让人意识迟钝，灵力运转受阻。”

王沐阳运转青气于双目，凝神望去。只见那些水母触须摆动时，灵光波动呈现出规律的三段式节奏——强、弱、停，每一周期约三息。

“有规律。”他说，“停顿的那一下，是波动最弱的时刻。”

“那就趁那时候过。”黄文杰咧嘴，掌心雷光再次凝聚，这次他不再强求威力，而是将其压缩成一道细线，缠绕于脚踝，“我用雷光推进，你们跟紧。”

李欣烨点头，取出两张轻身符贴于袖口。王沐阳则将长剑收回鞘中，双手结印，青气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灵膜。

“等我信号。”他说。

三人静立河岸，目光紧锁河面。按照之前观察到的节奏，第一轮强、第二轮弱、第三轮停出现时，王沐阳喊出“现在！”

王沐阳率先跃出，脚尖轻点河面，紫色液体竟未溅起丝毫。李欣烨紧随其后，轻身符生效，身形如羽。黄文杰则借雷光一推，如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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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即将抵达对岸时，河中央的水母群突然集体转向，所有触须同时对准他们，灵光骤然增强！

“快！”李欣烨疾呼。

王沐阳猛提灵力，青气爆发，身形加速。李欣烨符箓燃尽，最后一跃扑上河岸。黄文杰雷光耗尽，脚尖刚触岸，整个人向前扑倒。

王沐阳一把拽住他后领，将他拖上岸。

三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息。黄文杰抹了把脸：“这河……比打那群刺猬还累。”

李欣烨却已站起，目光扫视对岸。这里地势略高，碎石遍布，远处隐约可见巨门轮廓。她忽然抬手，指向一块半埋于土中的石板。

“那边……有符号。”

王沐阳起身走过去，蹲下拂去尘土。石板表面刻着一道弧形纹路，末端分叉如枝，与残碑上的古符极为相似，但多了一道横线。

“是标记。”他说，“有人来过。”

黄文杰也凑过来：“还活着的那种？”

王沐阳未答，目光已投向巨门方向。那扇巨门依旧沉默，但门缝中的光芒，似乎比之前更亮了一分。

三人继续前行，沿途古柱渐少，地面铺满银白色苔藓，踩上去柔软无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甜气息，像是雨后初绽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