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实录~

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3623 字 3个月前

今日灌进客栈的风,都带着股阴恻恻的纸墨味儿!

一个身影几乎是飘进来的,脚尖点地无声无息!!

来人穿着身洗得发灰的宽大儒生袍,浆得硬挺的领口蹭着尖削的下巴,更衬得脸色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

他眼窝深陷,眼下两团浓重的乌青,像是熬了不知多少个通宵,眼神却异常亢奋,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虚空。

手里死死攥着一支硕大的、笔杆油亮得能照出人影的毛笔,笔尖饱蘸浓墨,墨汁欲滴未滴。

他飘到客栈正中最显眼的那张八仙桌前,对周遭投来的好奇、警惕、打量的目光视若无睹。

手腕一抖,那支沉重的毛笔竟似活物般在他枯瘦的指间灵巧地转了个圈。

随即以一种近乎癫狂的姿态,重重地戳向光洁的桌面!

墨汁四溅。

“啊呀!”佟湘玉心疼得声音都劈叉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兰花指差点戳到那书生鼻尖。

“亲娘嘞!额滴个神啊!额这百年老榆木的桌面!刚刷的清漆!你个瓜娃子作甚咧!”

她看着那迅速洇开的墨团,感觉心都在滴血。

那书生恍若未闻,眼珠死死盯着桌面,手腕以一种非人的频率和力度疯狂抖动。

浓黑的墨汁在桌面上蛇行游走,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速度快得留下道道残影。

顷刻间,一个巨大、复杂、充斥着扭曲线条和诡异符号的图案覆盖了大半个桌面。

图案中心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寒意。

“啧,行为艺术?街头涂鸦?”阿楚跷着二郎腿坐在不远处的条凳上,手里咔嚓咔嚓啃着李大嘴新炸的麻花,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吐槽。

“晏辰,你看这构图,抽象派野兽派?比毕加索还狂野,就是这‘画布’选得忒缺德了,掌柜的怕不是要哭晕在茅房。”

她说着,还俏皮地朝晏辰眨眨眼,做了个夸张的“晕倒”鬼脸。

晏辰没接她的冷笑话,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锁定在那疯狂移动的笔尖和桌面上弥漫开来的无形寒意上。

他不动声色地按了下腕表侧面的隐蔽按钮,一层肉眼难辨的淡蓝色能量膜无声无息地覆盖了全身。

同时轻轻碰了碰阿楚的手背,示意她也开启防护。

阿楚会意,咔嚓声停了,眼神也认真起来。

铁蛋那标志性的、带着点金属质感的磁性嗓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响起:“扫描完毕,夫人,先生。”

“目标能量读数异常飙升,频谱分析显示为…非已知电磁波谱干扰源。”

“物理性质…呈现高维态纠缠特征。”

“初步判定:高能级非实体精神聚合体,俗称…嗯,‘笔仙’?”

“建议预案:物理超度或高强度能量湮灭。”

他一边播报,一边非常自然地侧身一步,把旁边的傻妞严严实实挡在自己身后。

傻妞面无表情,但电子眼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分析铁蛋这个动作的逻辑必要性。

她平静地补充:“物理超度方案预载:高频声波震荡、强磁场扭曲、定向能粒子束。”

“目标能量场核心位于桌面图案几何中心,强度波动剧烈,存在不可控扩散风险。”

“啥玩意儿?笔…笔仙?!”白展堂的声音都变了调。

一个旱地拔葱就从柜台后面蹦了出来,手指头下意识地摆出了葵花点穴手的起手式。

两条腿却诚实地微微打颤,随时准备开溜。

“亲娘咧!这玩意儿咋跑咱客栈来了?”

“小郭!秀才!抄家伙…呃,不是,护住孩子!”他紧张地瞥向旁边。

郭芙蓉早已把吕青柠和吕青橙紧紧护在身后。

柳眉倒竖,娇叱一声:“排山倒海预备——!”

内力激荡,衣袂无风自动。

吕秀才则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本砖头厚的《洗冤集录》(封面下隐约可见《五年科举三年模拟》的字样)。

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嘴唇哆嗦着:“子…子曾经曰过,子不语怪力乱神…这这这…科学!要用科学解释!”

他试图用书去挡住那诡异的图案,仿佛那本书是驱魔的圣物。

吕青柠推了推鼻梁上特制的防辐射眼镜,小脸绷得紧紧的。

手里的iPad屏幕上飞快滚动着各种古籍数据库页面:“目标特征:执念具象化,能量核心为书写工具。”

“弱点推测:执念本身或…完成书写仪式?”她冷静得不像个孩子。

“哗擦!真有鬼啊?”白敬琪又惊又怕又有点莫名的兴奋。

下意识就去摸他别在后腰那把沉甸甸的左轮。

吕青橙小脸苍白,但毫不示弱地往前站了半步。

小手也摆出了惊涛骇浪掌的起手式,脆生生喊道:“替…替我问候你主治大夫!”

声音虽带颤音,气势不能输。

莫小贝躲在佟湘玉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声道:“小郭姐姐…这‘仙’…长得好像被先生罚抄了一百遍课文的隔壁班二狗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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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嘴抄着大炒勺,一脸横肉都在抖,声如洪钟:“管他仙不仙!敢吓着孩子,看俺老李大勺伺候!”

邢育森和燕小六这对活宝师徒早就躲到了柱子后面。

邢捕头探出头,声音发飘:“亲娘哎!这…这玩意儿影响仕途啊!”

“小六!快…快吹…吹个喜庆的!”

燕小六哆哆嗦嗦地摸出唢呐,刚放到嘴边,却吹出一个极其凄厉跑调的破音。

吓得他自己差点把唢呐扔了。

就在这鸡飞狗跳、人人自危的当口,那悬空的毛笔猛地一顿!

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死死攥住,笔杆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悲鸣。

饱蘸的浓墨不再受控,大滴大滴沉重地砸落在桌面那诡异的图案上。

瞬间洇开一片片绝望的漆黑。

紧接着,那支笔如同被赋予了狂暴的生命力,带着一股决绝的怨气,在宣纸上(不知何时铺上的)疯狂地涂写起来!

不是文字,不是符咒,而是一串串扭曲变形、结构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数学符号!

积分号像狰狞的钩子,求和符号如哭泣的眼睛。

无穷无尽的根号、极限、矩阵…如同鬼画符般铺满纸面,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疯狂与痛苦。

“Oh my kabedon!”阿楚脱口而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自动鬼画的毛笔。

“这‘仙’生前是让高数给逼疯的吧?怨念深重啊家人们!”她下意识地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

全息投影的弹幕瞬间爆炸,密集得几乎盖过了那诡异的书写场景:

【卧槽!真·自动答题笔?求链接!】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受害者实名认证!这符号我熟!PTSD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