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转向脸色惨白的苏雨柔,声音陡然拔高:“苏雨柔,你说这对镯子,是你‘费尽心思’为老夫人寻来的?那你敢不敢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告诉大家,这对镯子内侧,春紫色的地方,刻着什么?!”
苏雨柔被沈知夏冰冷的目光一刺,猛地打了个哆嗦。
沈知夏怎么知道?她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有刻字?!那个位置极其隐蔽,她当时拿在手里,端详了许久都未发现。这次若不是为了将沈知夏彻底拉下去,她根本都不舍得拿出来送给陆老夫人……
不对……这嫁妆的主人,原本就是她啊。她不知道,又有谁知道呢?
苏雨柔下意识就想否认,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知夏步步紧逼:“不敢说?还是不知道?让我来告诉你!”
她指向锦盒中那对碧波春水般光滑圆润的镯子:“那上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岚’字,是我母亲李卿岚的闺名。她当年在江南‘天工坊’定制这对镯子时,特意要求工匠刻下来的,世间,独此一份!”
她这话,犹如滚油中泼进一瓢沸水,再次引起轰然的议论。
“天工坊?那可是江南最顶级的玉器行!”
“独属印记……这……这……”
满堂哗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锦盒中的镯子上。
之前就觉得这对镯子华贵无比、世间少有,原来是出自天工坊。
陆砚之的脸色由铁青瞬间转为死灰。他捧着锦盒的手抖了起来,盒子里的镯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叮当声。
他低下头,下意识地就想去看镯子内侧。
“不!不是的!表哥,她胡说!她污蔑我!”苏雨柔回过神来,扑向陆砚之,哭的梨花带雨,声音凄楚:“表哥!你相信我,这镯子分明是我从‘玲珑阁’买来的!是干净的!是她!”她突然指着沈知夏:“是她不喜欢我,她恨姨母,恨我们陆家!所以才编造了这样恶毒的话要毁了我!毁了姨母的寿宴啊!表哥!”
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有宾客不明真相,还真被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误导,动了恻隐之心。
陆老夫人从最初的震惊和狼狈中回过神来,愤怒的敲打着座椅扶手,怒斥道:“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沈知夏,你这毒妇!污蔑亲夫,构陷表妹,搅闹寿宴,败坏门风!简直罪该万死!来人,来人啊!给我把这个疯妇拖下去,关进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