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以他那精明又吝啬的性格,绝对会借题发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单夏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捶胸顿足、夸大其词地宣称“传家宝被毁了”的场景。
她当然没想过要将这羊皮卷据为己有。配方本身才是关键,承载配方的这张羊皮卷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可是,难道就这样对着这块“脏抹布”干瞪眼吗?
单夏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羊皮卷上虚划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正在一旁安静整理药材的阿萝,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这张羊皮卷保存得不怎么样啊,太脏了!”她状似无意地感叹,“上面的东西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清,真是可惜了。”
“嗯?”
如单夏所意料的,善良且对她抱有好感的阿萝立刻上道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用围裙擦了擦手,凑了过来,和她一起俯身打量着这张充满谜团的羊皮卷。
“确实好脏,完全看不出上面的内容。”阿萝伸手抹了一下,然后捻了捻指尖。
“说起来,乔治先生有尝试过去除上面的污渍吗?说不定去掉后,能看到上面记录的不得了的东西。”
一提到这个,阿萝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
她先是警惕地朝酒馆门口和空房间的方向看了看,竖起耳朵确认父亲短时间内不会突然返回,这才转回头,压低了些声音,对着单夏倒起苦水来
单夏一看她这准备畅所欲言的样子,立刻非常配合地放下羊皮卷,身体微微转向阿萝,双手交叠放在吧台上,做出专注倾听的姿态。
“唉~”话还没说出来,阿萝先叹了一口气,仿佛这一口气里包含了无数欲说还休的感慨。
叹完了气,她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父亲他……你也知道,什么都想卖个好价钱。这张羊皮卷,他收来的时候就脏得不成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