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二十三分,主控屏右下角弹出一条红色预警提示。数据流图谱中,原本平稳的绿色轨迹突然出现三处异常分支,流向两个未授权的中继节点。陆轩的目光从待签文件上移开,手指在桌沿轻点两下。
“通亚集团刚刚调用跨境调度接口一百一十七次。”赵宇的声音没有起伏,“协议约定每小时不超过三十次。”
林娜迅速调出合作方操作日志。三家绿标企业中,通亚、南信通信、澜湄基建在过去六小时内均触发了协同审计模块的越权警报。其中通亚的请求路径绕开了樊星阁的任务分配引擎,直接指向位于万象与金边之间的两个备用链路节点。
“他们在自建通道。”赵宇说,“用我们的带宽跑他们的单。”
陆轩没回应。他按下通讯键,将权限提升至最高级,调取三家企业的历史行为叠加图。画面显示,昨夜备案通过后,三方曾短暂保持合规操作,但从三点十七分开始,几乎在同一时间更改了系统配置参数。
“不是巧合。”他说。
孙明接入财务监控终端。初步测算结果显示,若放任通亚继续以当前频率发起调度请求,樊星阁每日需额外承担四万八千元的链路维护费用。更严重的是,对方调用的节点涉及樊星阁在中南半岛的七条隐性备份线路,这些信息本不该被合作方掌握。
“他们知道哪里能省成本。”孙明把报表推到屏幕前,“而且算准了我们不会立刻切断。”
马亮已启动溯源程序。通过对三家企业的服务器日志比对,发现其技术团队在凌晨两点五十分至三点十分之间,同时访问过一份名为“区域协同优化建议”的加密文档。该文档由第三方咨询机构发出,IP地址归属地为新加坡,但跳转路径最终指向一个注册于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
“有人统一给他们出了方案。”马亮关闭监听窗口,“时间卡得很紧,在我们发布筛选结果之后,正式接触之前。”
陆轩站起身,走到中央指挥台。他调出协议副本,翻到第七条:“任何一方不得擅自变更任务执行路径或接入非约定节点。”签字页上,三家企业的电子印章清晰可见。
“通知他们。”他说,“九点整,远程会议。”
林娜立即准备接入系统。她设置四级验证机制,要求三方负责人必须使用绑定设备登录,并开启全程录屏。会议频道采用临时密钥生成,会后自动销毁。
孙明同步执行财务干预。他向三家企业的结算账户发送冻结预付款指令,暂停所有未完成项目的资金划拨。同时更新风控模型,在系统内标记其信用等级为“黄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