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冰冷。绝对的虚无。
意识如同沉入墨海底部的顽石,被无尽的死寂和重压包裹。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感。只有残存的、支离破碎的感知碎片,
如同幽灵般在虚无中飘荡——剧烈的爆炸,
刺眼的绿光,骨骼碎裂的剧痛,真空的极寒,
还有……那道锁定而来的、更加恐怖的、代表着最终毁灭的惨绿光柱……
死亡。这本该是唯一的终点。
然而……
一点微弱的、却异常坚韧的……悸动,如同沉睡火山最深处的余烬,在绝对黑暗的核心,极其缓慢地……复苏。
不是生命的温暖,而是……一种冰冷的、物质的、属于“存在”本身的……“硬度”的悸动。
首先苏醒的,是触感。
冰冷。坚硬。光滑。一种熟悉的、带着微弱能量流动的……金属质感,
紧贴着后背和四肢。不是虚空,不是爆炸的乱流,而是……某种坚实的平面。
随后,是听觉。
极其微弱、却稳定无比的、低沉的“嗡嗡”声,
如同某种精密仪器内部能量流转的共鸣,规律地、
持续地振动着。没有警报,没有爆炸,没有厮杀。
接着,是嗅觉。
一股浓郁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混合着极高纯度金属菁华和某种……冰冷规则力场的能量气息,
充斥着鼻腔,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却又强行滋养着干涸的细胞。
最后,是视觉。
沉重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一丝缝隙。幽暗的瞳孔适应着光线。
没有刺眼的爆炸光芒,没有幽绿的毁灭火焰,只有……一片柔和的、均匀分布的、
冰冷的白光,来自上方光滑如镜的银白色金属穹顶。
视野缓缓移动。
他躺在一个……平台上。
一个由那种冰冷光滑的银灰色金属整体铸造而成的、类似手术台或修复舱的平台上。
平台四周,连接着数十根粗细不一的、半透明的能量导管,
导管内流淌着暗金色和幽蓝色的、极其精纯的能量液,正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体内。
平台的边缘,矗立着几台结构复杂、无声运转的精密机械臂,
它们的末端不是工具,而是闪烁着微光的能量聚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