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特兰奇小姐，"他头也不回，声音低沉而缓慢，"如果你那被过度赞誉的记忆力还没被巨怪踩碎的话，应该记得活体实验需要满月——而今晚的月亮，正如你那令人遗憾的耐心一样，缺了一角。"

格温尼维尔轻笑一声"正因如此，我才带来了这个。" 她从龙皮口袋里取出一个水晶瓶，瓶中悬浮着一滴银蓝色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脉动，宛如活物。

斯内普猛地转身，黑眸死死锁定那瓶药剂，"月华萃取液？"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波动，"这东西在三个世纪前就绝迹了。"

〔看呐，他震惊的样子...〕格温尼维尔在心底轻笑，指尖不着痕迹地摩挲着水晶瓶，〔像发现金飞贼的找球手，又强装镇定。〕

〔你这话该对着他的耳朵说，〕影鳞在她意识深处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而不是浪费在我的鳞片上。〕

〔你说...〕她故意让瓶中的月华液滴打了个转，〔我要是把这瓶送给他当圣诞礼物...〕

小主，

〔他会当场宣布爱你——〕影鳞吐着信子，〔当然，是看在魔药的份上。〕

格温尼维尔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梅林啊...〕她在想象中描绘着那个画面：黑袍教授捧着水晶瓶，薄唇吐出"爱"这个音节时，该是怎样动人的僵硬表情。光是这个念头就让她心跳加速到危险的地步。

〔我可能会因为过度幸福当场死去...〕她悄悄按住胸口，〔然后变成霍格沃茨新的幽灵——'痴情少女格温尼维尔'，专在地窖门口徘徊...〕

"莱斯特兰奇！"斯内普阴冷的声音突然劈开她的幻想，"你那张脸上令人作呕的傻笑，是终于被巨怪踩坏了脑子吗？"

"只是想到个有趣的魔药配方，教授。"她迅速换上完美的假笑，却在转身时放任一缕发丝垂落，恰好遮住发烫的耳尖。

"显然，某些古籍的记载比魔法部的档案更可靠。"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水晶瓶，"它能模拟满月时的魔力潮汐，足够支撑三小时的活体测试——当然，前提是某位教授还没被他的新玩具完全吸引走注意力。"

"开始吧。"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比地窖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分。

格温尼维尔唇角微勾，指尖轻点瓶口，一滴银蓝色液体坠入坩埚——瞬间，药剂沸腾，紫烟化作银雾升腾，在半空中凝结成一匹狼的虚影，无声地咆哮着。

"有趣。" 斯内普的嗓音里罕见地透出一丝兴味，黑眸紧盯着那团扭曲的银雾，"它比真正的狼人魔力更……纯粹。"

"因为去除了诅咒的污染层。"她轻声解释，魔杖尖端在空中勾勒出几道符文，"月华萃取液模拟的是未被污染的满月魔力，我们可以借此观测狼毒药剂最核心的抑制效果，而不必担心实验体失控。"

斯内普冷笑一声，"莱斯特兰奇小姐，你是否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他猛地挥动魔杖，银雾狼影瞬间被一道黑色锁链束缚，发出无声的嘶吼。

格温尼维尔不慌不忙，手指轻抚过实验台上摊开的笔记，"恰恰相反，教授。我只是相信……"她突然抬眸，绿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您会在我玩脱之前阻止我。"

空气凝固了一瞬。

"……继续。" 最终，他嘶声说道，松开了对银雾的束缚。

〔啊哈！〕格温尼维尔在心底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就知道——我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他哪舍得真让我死？〕

影鳞在她意识深处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啊对对对，〕它用尾巴拍打着精神世界的虚空中，语气充满生无可恋的敷衍，〔伟大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千年一遇的魔药天才、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心头肉——需要我给您编首十四行诗吗？〕

接下来的三小时里，地窖内只有坩埚的沸腾声、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响起的、简短的魔咒吟诵。

银雾狼影在他们的操控下分裂、重组，时而温顺如绵羊，时而狂暴如真正的狼人。药剂的效果被一次次验证，配方上的符文被反复修改，羊皮纸很快被密密麻麻的笔记覆盖。

当时钟指向凌晨一点，格温尼维尔终于放下了羽毛笔，指尖因长时间握笔而微微发白。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