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跨桌吃饭

他的辩解只让众人笑得更厉害了。就在这时,乔治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弗雷德,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说到这个,”弗雷德压低声音,从长袍内侧口袋里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晃动着某种金灿灿的粘稠液体,“我们最新研发的‘甜蜜歌声乳酪’正好需要一个...合适的试验场合。”

乔治接过话头,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既然大家都对洛哈特教授的‘教学热情’有这么深的感触...”

“不如我们周二早餐时,给他的吐司加点特别的配料?”弗雷德提议道,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正好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用十四行剧调子讲课的艺术’。”

潘西立刻用扇子掩住嘴,眼睛却亮了起来:“梅林啊,你们真的敢?”

“为了学术研究,”乔治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愿意冒险。”

“为了改善霍格沃茨的教学质量。”弗雷德同样严肃地补充道。

格温尼维尔笑着摇头,却没有出言阻止,只是轻声说:“记得做得干净点,别留下证据。”

双胞胎同时露出一个“当然如此”的表情,而哈利已经忍不住开始期待明天早上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了——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如此期待洛哈特的表演。

长桌上的笑声渐渐平息,但那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依然弥漫在空气中。黄油啤酒的泡沫在杯沿轻轻破裂,烛光映照着一张张带笑的脸。

“说真的,”赫敏将一缕棕发拨到耳后,语气变得稍微认真了些,“虽然洛哈特教授他…嗯,教学方式比较特别,但他写的《与女鬼决裂》里关于慢性惊恐症的治疗方法,其实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罗恩差点被一口南瓜汁呛到:“得了吧,赫敏!那本书里唯一有用的部分可能就是插图了——至少画得还挺像回事。”

“哦,说到书,”汉娜突然想起什么,转向纳威,“隆巴顿,你奶奶不是给你寄了那本《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的珍藏版吗?听说里面有关于曼德拉草成年礼的额外章节?”

纳威的脸微微泛红,似乎很高兴话题转向了他熟悉的领域:“是、是的。里面详细记录了如何与成熟的曼德拉草进行基础交流…虽然听起来有点吓人。”他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奶奶说我们家族以前就有人擅长这个。”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流露出些许真实的好奇:“交流?像潘西和她那些会尖叫的植物那样?”

“才不是!”潘西抗议道,用扇子轻敲了一下德拉科的肩膀,“我的米拉贝尔只是比较…感情丰富。”她指的是那盆她精心培育、对特定音调会有剧烈反应的魔法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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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莫插话,眼睛发亮:“说到这个,你们有谁试过弗立维教授上周提到的那个荧光咒变体吗?就是能让光球变出不同形状的那个?迪安和我昨晚试了试——”他耸耸肩,脸上有一道淡淡的焦灰痕迹,“…结果不太稳定。”

迪安在一旁点头,心有余悸地摸了摸眉毛:“差点把窗帘点着了。不过托马斯说拉文克劳的泰瑞好像已经掌握了诀窍,能让光变成一只飞鸟的形状。”

“真的?”赫敏立刻转过身,兴趣完全被激发了,“他怎么办到的?精确的腕部动作还是魔力输出的微调?”

秋张笑着看向格温尼维尔:“格温,我记得你好像很早就会这个技巧了?去年圣诞晚会上你变出的那些光蝴蝶很美。”

格温尼维尔微微一笑,指尖轻轻一点,一抹柔和的光晕在她指尖汇聚,迅速塑形成一只栩栩如生、扇动着翅膀的小凤凰。“一点小把戏,关键在于想象力和控制力,而非蛮力。”她轻声说,小凤凰绕着她的手指飞了一圈,然后化作点点金芒消散。“如果你们有兴趣,周末可以在公共休息室一起练习。”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几个人的积极响应。

话题又天南地北地转了一会儿,从天文作业的难度(“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记住所有木星卫星的名字!”罗恩哀叹),到海格最近又在禁林里“收养”了什么新生物(“听说这次是某种会隐形的刺猬?”)。

就在晚餐接近尾声,甜品盘子开始清空时,乔治和弗雷德再次成为焦点。他们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几个小瓶,里面装着颜色各异的液体,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而危险的光芒。

“那么,”弗雷德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重大的秘密,“除了‘甜蜜歌声乳酪’,我们还有几个小玩意儿需要…嗯…实地测试。”

乔治接口道,目光扫过桌旁的朋友们,带着诱惑的语气:“有能让人头发暂时变色以适应心情的‘情绪发彩’…”他晃了晃一个里面是彩虹色旋涡的小瓶。

“还有这个,”弗雷德拿起一个装着清澈液体的小瓶,“‘诚实口香糖’——效果持续大约十分钟,保证让你听到一些…平时绝对听不到的真心话。”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格温尼维尔。

格温尼维尔优雅地挑起一边眉毛,茶杯在指尖轻轻转动:“韦斯莱先生,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我们哪敢啊,”乔治立刻接话,脸上却写着“我们就是这个意思”,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不过…您想想,要是给某位地窖里的魔药大师来上一片…”

“或许我们首席真能听见什么意料之外的‘惊喜’呢?”潘西用扇子半掩着嘴角,眼里闪烁着揶揄的光芒,目光在格温尼维尔和地窖方向之间来回扫动。

长桌周围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看好戏的窃笑。就连德拉科都露出了一个难得充满兴味的表情。

格温尼维尔面对众人的目光,不仅没露窘态,反而缓缓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她轻轻放下茶杯,瓷器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提议…”她拖长了语调,成功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非常有趣。”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她话锋却悠然一转:“不过,你们是不是太小看教授了?以为这种明晃晃的、带着糖果甜香的小把戏,能轻易骗过一位魔药大师和大脑封闭术大师的舌头?”

她环视一圈,看着双胞胎略显不服气的表情,轻笑一声:“我敢打赌,他只需要闻一下,就能分辨出里面至少三种成分,并且立刻推断出它的用途——然后,”她模仿着斯内普那低沉丝滑的嗓音,“‘韦斯莱,因为你们这愚蠢且毫无技术含量的尝试,格兰芬多再扣五十分,并且,今晚来我办公室,处理一桶新的黏糊鼻涕虫。’”

她的模仿惟妙惟肖,让几个格兰芬多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但是,”格温尼维尔眼中突然掠过一丝狡黠的光,如同猫咪看到了有趣的玩具,“如果你们能改进配方,做到真正无色无味,或许…我可以在某个恰当的时机,考虑为你们的‘学术研究’提供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协助。”

她的话语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更大的涟漪。双胞胎的眼睛立刻亮得惊人,仿佛看到了梅林勋章在向他们招手。

“一言为定!”弗雷德和乔治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迅速掏出小本子开始疯狂记录“改进要求”:无色、无味、骗过魔药大师…

潘西用扇子轻轻碰了碰格温尼维尔的手臂,低声笑道:“格温,你真是太坏了。” 这分明是给了双胞胎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又巧妙地吊住了他们所有的积极性。

格温尼维尔只是重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唇角噙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我期待着你们的产品通过‘安全检测’的那一天。”

潘西用扇子半掩着脸,眼睛却笑得弯弯的:“我怎么觉得你们这两个东西结合起来用,会在霍格沃茨掀起一场可怕的风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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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乔治假装无辜地眨眨眼,“我们称之为‘市场调研’和‘产品优化’,亲爱的潘西。”

“那么,”哈利笑着问,他已经完全从刚才的窘迫中恢复过来,“第一批志愿者是谁?”

双胞胎同时露出了那种“你懂的”笑容。

罗恩笑嘻嘻地接话:“那我就期待了!最好能亲眼看到洛哈特教授用咏叹调布置作业的样子!”

晚餐在欢声笑语中步入尾声,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去。格温尼维尔刚站起身,一只纤巧的银色千纸鹤便精准地滑过喧闹的人群,轻盈地停在她面前。它散发着淡淡的魔药清香,翅膀上墨迹勾勒出简洁又冰凉的几个字:「现在,地窖。」

她微微挑眉,对朋友们点头示意后,便转身朝着地窖的方向走去,步伐从容。

地窖的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壁炉里的火焰跳跃着,将斯内普修长的身影投在堆满书籍和魔药材料的墙上,显得更加幽深难测。他并未立刻转身,只是用那惯有的、拖长的语调开口,声音在阴冷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一场…别开生面的跨学院联谊,嗯?”他缓缓转过身,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牢牢锁住她,“看来我们繁忙的首席小姐,终于舍得从她的…‘崇拜者’中间抽身了?”

格温尼维尔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弯起一个了然的弧度,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教授,您若是感兴趣,下次联谊我会记得给您发一份正式的请柬。或者…”她故意顿了顿,语气变得微妙,“下次…若我再想举办这类‘别开生面’的跨学院联谊,一定记得提前向您报备,并获取您的——书面同意?” 她故意模仿着他公文式的严谨用词,眼中却闪着光。

斯内普的下颌线似乎绷紧了一瞬。他沉默地盯着她,片刻后,才用一种极缓的、几乎是在品味每个字词的语调说:“书面同意?”他嗤笑一声,声音低沉,“我以为,以你众所周知的…‘影响力’,足以让整个霍格沃茨的餐桌规则为你改写,无需任何人的应允。”

“理论上…也可以这么说。”格温尼维尔仿佛没听出他话语里那层尖锐的嘲讽,反而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语气轻松自然。她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玲珑、如同真正葡萄般莹润的深紫色挂件,向前走近两步,几乎踏入他周身那圈无形的、生人勿近的气场之中。

然后,她做了一个极其大胆而自然的动作——抬手,将那枚葡萄挂件轻轻挂在了他漆黑长袍的前襟上,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冰冷的布料。

“新品,”她抬起眼,对上他骤然变得更深沉的目光,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会根据周围温度微妙地变换色泽。明天拿它配你那件墨紫色的长袍正合适——”她顿了顿,语气笃定而熟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所有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样的长袍,我大概给你买了十几件。”

那枚小小的挂坠在他漆黑的袍子上显得格外醒目,随着烛光的跃动,表面流光微转,仿佛真的有生命一般。

斯内普垂眸,视线落在胸前那一点突兀的、带着她指尖温度的紫色上。一种奇异而陌生的感觉——或许是满意,或许是被擅自靠近却未引起反感的讶异——悄然掠过心底,驱散了先前盘踞的阴郁。

他自己都未曾察觉,那总是紧抿的唇线缓和了许多,再开口时,那惯有的、能将人冻僵的冰冷语调竟意外地掺入了些许柔和,甚至带点无可奈何的意味:“莱斯特兰奇,”他叫了她的姓氏,尾音却不再锋利,“别试图用这种小把戏…贿赂你的教授。”

“贿赂?”格温尼维尔挑眉,眼底漾开笑意,仿佛看穿了他那层故作严厉下的松动,“这顶多算是个…温馨提示。记得明天穿那件墨紫色的。”她的语气理所当然,带着一种亲昵的熟稔,仿佛安排他的衣着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斯内普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既未明确赞同也未反对。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枚葡萄挂件,然后重新锁定她,似乎终于决定将跑偏的话题拉回正轨——或者说,拉回他最初设定的轨道。

“既然你如此精力充沛,热衷于…跨学院社交活动,”他拖长了语调,似乎潜藏着一丝极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别样情绪,“那么,想必也不介意将过剩的精力用于更有建设性的事情。”

他转身,黑袍划出一个利落的弧度,走向旁边那张摆放着各种珍稀魔药材料的工作台,语气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过来。”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用那低沉的嗓音发出指令,手指精准地指向一碟需要精细处理的瞌睡豆和旁边捆扎整齐的缬草根。“处理这些。精确度——我相信以某位首席的能力,完美地完成这份基础工作,应当不在话下。”

斯内普自己并未全然意识到,这看似严苛而寻常的要求,实则精心包裹着一个秘而不宣的私心—— 只是为他提供了一个无可指摘的、将她长久留在自己阴冷领地内的脆弱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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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格温尼维尔唇角弯起一个了然又纵容的弧度,轻笑着走过去,脚步在寂静的地窖里显得格外清晰,“谁让我是我们魔药大师…唯一的、任性的学徒呢。”她刻意放缓了“唯一的”几个字,仿佛在指尖把玩一件珍稀的藏品,语气里的迁就与默契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