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挣扎着爬起,抹去脸上的灰尘,喘着粗气。潘西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但她和达芙妮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绝。他们必须协同,必须比现在做得更好。
“再来!”罗恩喊道,声音里带着不甘和重新燃起的斗志。
拉巴斯坦的下一波攻击来得更快、更刁钻。他似乎厌倦了试探,魔杖疾点,三道无声的切割咒如同无形的利刃,分别袭向三人。
“Protego!”(盔甲护身!)罗恩这次反应快了些,铁甲咒勉强挡住,但咒语的冲击力仍让他手臂发麻。
达芙妮一个敏捷的侧滚翻,险险避开,咒语将她刚才站立的地面划出一道深痕。
潘西却闷哼一声,未能完全躲开。她左臂的衣袖被划开,一道血痕立刻显现,鲜血迅速染红了布料。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但同时也激起了她的怒火。
“你这个——”潘西咬牙切齿,彻底放弃了防御,魔杖疯狂连点:“Sectumsempra! Incarcerous! Stupefy!”(神锋无影! 禁锢咒! 昏昏倒地!)她擅长的攻击性魔法如同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虽然有些杂乱,但那股狠厉的劲头确实暂时逼得拉巴斯坦后退了半步,挥杖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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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尼维尔在一旁观战,见状微微挑眉,翡翠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和…玩味。她侧过头,稍稍凑近身旁如同冰山般矗立的斯内普,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一丝调侃的低语说道:
“看来小蛇们学得还不错…至少,把某些‘特色’咒语掌握得相当…嗯,富有激情。”她刻意在“特色”一词上加了重音,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潘西杖尖再次迸发出的、那道熟悉的无形切割光芒——正是斯内普的标志性自创咒语,神锋无影。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眼前这场危险的决斗只是一场教学成果展示,而她正在点评学生的“进步”。
“鲁莽。”他从紧抿的唇缝间挤出一个冰冷的评价,黑眸依旧紧盯着战局,“毫无控制力,纯粹的情绪宣泄。如果对手不是莱斯特兰奇那个蠢货,她早已因为魔力耗尽和破绽百出而躺在地上了。”
“潘西,别冲动!”达芙妮急喊,但看到拉巴斯坦的注意力被吸引,她立刻意识到这是机会。“罗恩,就是现在!限制他右侧!”
罗恩心领神会,虽然心跳如鼓,但还是大吼一声:“Impedimenta!”(障碍重重!)一道粗壮的障碍咒射向拉巴斯坦的右边,封堵他的闪避空间。
拉巴斯坦刚化解潘西的猛攻,面对右侧的障碍,不得不向左移动。而这正是达芙妮预判的位置!
“Levicorpus!”(倒挂金钟!)达芙妮冷静的声音响起,咒语精准地命中。
拉巴斯坦的脚踝仿佛被无形的钩子抓住,整个人猛地被倒吊起来,长袍垂下,露出了惊讶却依旧狰狞的表情。他试图挥杖反击:“Lib——”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罗恩和刚刚忍痛爬起的潘西几乎是同时喊道!
两道红色的缴械咒一左一右,如同钳子般同时击中拉巴斯坦被倒吊的身体。他手中的魔杖终于脱手飞出,划出一道弧线,当啷一声落在远处的地上。
被倒吊的拉巴斯坦挣扎了一下,随即停止了动作。眼中那抹挣扎的清醒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认可,然后缓缓闭上,仿佛认输了。
训练场内一片寂静,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罗恩一屁股坐在地上,汗如雨下。潘西捂着流血的手臂,脸色苍白,但眼神亮得惊人,带着胜利的骄傲和未消的怒气。达芙妮也松了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她快步走到潘西身边:“让我看看你的伤。还好,不算太深,应该是个浅表的切割咒。”
她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一小瓶白鲜香精,小心翼翼地倒在潘西的伤口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干得漂亮,你们两个。”罗恩喘着气说,对着达芙妮和潘西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特别是你,达芙妮,那个倒挂金钟太及时了。”
“没有你们的牵制和最后的缴械咒,我也做不到。”达芙妮摇摇头,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但嘴角也牵起一丝细微的弧度。
潘西哼了一声,但没反驳,算是接受了这份合作的成果。她看着地上不再动弹的拉巴斯坦,又看了看远处的魔杖,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们赢了。虽然狼狈,虽然挂了彩,但他们三人合作,战胜了这个强大的、被部分控制的对手。
场边,格温尼维尔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这场“磨练”的结果还算满意。
“一场……喧闹而缺乏美感的胜利。不过,至少证明了你们并非完全无可救药的低能儿。”斯内普的目光首先落在潘西身上:“帕金森小姐,你那毫无章法、歇斯底里的咒语连发,成功地扮演了一个合格的炮灰,吸引了全部火力。勇气可嘉,愚蠢更甚。若非格林格拉斯小姐还残存着一点理智,你失去的将不仅仅是一点鲜血。”他的视线在她已涂上白鲜的手臂上短暂停留,语气刻薄。
接着,他转向罗恩:“韦斯莱先生,你的铁甲咒依旧孱弱得可怜,仿佛随时会被一阵微风吹散。但…你最后的障碍咒和缴械咒时机选择尚可,证明你的大脑在危急关头尚能进行最低限度的运转,这算是个…令人意外的发现。”
最后,他看向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小姐,全场唯一一个试图用脑子而非纯粹肾上腺素战斗的人。倒挂金钟的运用…还算精准,抓住了帕金森小姐用自己作诱饵创造出的、转瞬即逝的时机。冷静,是战场上少数值得称赞的品质之一,你似乎具备一点雏形。”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三人,做出总结:“然而,不要因此产生错觉。你们的配合依旧漏洞百出,如同三只无头苍蝇在试图协同飞行。胜利更多源于运气以及对手被施加的限制,而非你们真正的实力。如果莱斯特兰奇先生被允许发挥全部…恶意,”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阴冷,“你们现在已经是三具需要被抬出去的尸体了。”
“记住这次‘胜利’中的教训,远多于记住胜利本身。现在,收拾好这里,然后去医疗翼处理你们那点…微不足道的擦伤。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在下一节课上因此显得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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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尼维尔的声音再次清晰响起:“下一组,布雷斯、赫敏、西奥多。”
布雷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优雅地抽出魔杖,仿佛不是来战斗而是来参加舞会。
西奥多则面无表情,眼神沉静如水,悄无声息地站定了一个利于策应的位置,魔杖稳稳握在手中。
赫敏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大脑飞速运转,迅速分析着刚才那场战斗中得到的信息。
“开始。”
拉巴斯坦没有给他们任何准备时间。开局依旧是那招无形的魔力冲击,但范围更广,力道更沉,如同一堵墙压来。
“Protego Maxima!”(超强盔甲护身!)赫敏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是口令落下的瞬间,一道远比罗恩之前稳固宽阔得多的铁甲咒屏障瞬间展开,护住了她以及离她较近的西奥多。
冲击波撞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屏障剧烈波动但并未破裂。
布雷斯则轻巧地一个滑步,以一种近乎舞蹈的优雅姿态避开了正面冲击,同时魔杖轻点:“Fumos!”(烟雾咒)浓密的灰色烟雾瞬间从他杖尖喷出,迅速弥漫开来,遮挡了拉巴斯坦的视线。
“聪明。”西奥多低声说了一句,不知是在评价赫敏的防御还是布雷斯的掩护。他并未急于攻击,而是敏锐地观察着烟雾中拉巴斯坦可能移动的轮廓。
“Finestra!”(窗户碎!)拉巴斯坦沙哑的声音穿透烟雾。一道咒语击碎了训练场高处的几扇玻璃窗,气流涌入,稍稍搅动了烟雾。紧接着,“Ventus!”(旋风扫净!)一股强风以他为中心吹散开来,迅速将布雷斯的烟雾咒清除。
然而,就在烟雾变薄的刹那——
“Deprimo!”(深坑咒!)赫敏抓住了这瞬间的空档,咒语精准地射向拉巴斯坦脚下。地面猛地向下塌陷,试图将他困住。
拉巴斯坦敏捷地向后跳开,但西奥多等待的机会到了。“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束缚咒无声无息地射向他预判的落点,角度极为刁钻。
拉巴斯坦在空中强行扭身,咒语擦着他的袍角飞过。但他刚落地,布雷斯的攻击就到了——“Levicorpus!”(倒挂金钟!)同样是这个咒语,由布雷斯施展出来,带着一种戏谑的味道。
拉巴斯坦再次被倒吊而起,但他似乎早有预料,几乎在被吊起的瞬间就挥杖指向布雷斯:“Cruci——”(钻心剜——)
咒语未完,“Expulso!”(爆炸咒!)赫敏的声音响起。一道爆炸咒并非射向拉巴斯坦本人,而是射向他头顶上方不远处的吊灯链索!剧烈的爆炸声中,链索断裂,沉重的金属吊灯轰然砸下!
拉巴斯坦被迫中断恶咒,猛地挥杖将砸落的吊灯炸成碎片,碎石和金属四溅。这一干扰虽然短暂,却至关重要。
“现在!”西奥多冷静地喝道。他与布雷斯仿佛达成了无声的默契。
“Incarcerous!”(禁锢咒!)布雷斯魔杖射出粗实的绳索。
“Colloshoo!”(黏脚咒!)西奥多几乎同时补上咒语,目标是他悬空的影子下方地面。
拉巴斯坦刚化解吊灯危机,双脚(虽然倒吊着)瞬间被牢牢粘在地面幻影上,紧接着绳索将他捆了个结实。他挣扎着,试图挣脱,但双重控制已然生效。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赫敏的第三道咒语,也是最标准的一道缴械咒,如同红色闪电,精准地击中他被捆住的手腕。
魔杖再次高高飞起,旋转着落下,被布雷斯轻松地伸手接住。他掂了掂手中的魔杖,对还被倒吊捆着的拉巴斯坦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战斗结束。比起上一组的狼狈惊险,这一组的胜利显得更为高效、冷静,甚至带着点从容不迫的算计。
场边,斯内普看着场内,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低沉地评价道:“…策略优于蛮力。扎比尼先生的烟雾咒提供了优秀的战术视野遮蔽,诺特先生时机的把握和与队友的无声配合值得注意,而格兰杰小姐…”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超乎寻常的紧急应对能力和对环境的利用,弥补了其咒语力量上的些许不足。一次…合格的演练。”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但不要自满。真正的敌人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
赫敏微微喘着气,脸上因为激动和专注而泛红。
西奥多默默收起了魔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布雷斯则将拉巴斯坦的魔杖抛了抛,笑着对赫敏说:“漂亮的爆炸咒,赫敏。差点把他和吊灯一起炸飞。”
格温尼维尔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场内正在散去的学生,尤其是赫敏那一组,目光在西奥多和布雷斯的背影上短暂停留。配合尚可,但应对突发状况的冗余和变通仍显不足…或许,是该系统性提高训练难度了。 她暗忖着,圣诞节之后是个不错的时机…可以引入那些新的‘变量’了。
小主,
她收回目光,转向众人,声音清晰地穿透地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下课。”她宣布,随即又补充道,目光扫过每一张或兴奋或疲惫或沉思的脸,“希望你们能从这次模拟中,真正认识到自己存在的问题——无论是战术选择的失误、咒语衔接的迟缓,还是对环境的忽视。并切实地去改变它。”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分量,让刚刚松懈下来的气氛又为之一紧。学生们安静下来,若有所思地回味着她的话和刚才的战斗。
格温尼维尔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伫立在阴影中的斯内普。她步伐轻盈地走近他,方才面对学生时的严肃神情悄然褪去,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些许可奈何专注的弧度。
“好了,教授,”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近乎私密的语调,只有他们两人能清晰听到,“这边的‘教学任务’暂告一段落。而我们那个更重要的…‘识别系统’,可还等着我们回去继续研究呢。”
她的话语巧妙地划开了一道界限:一边是面向学生的公开课程,另一边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更为核心和隐秘的合作项目。
斯内普从对训练场的审视中收回目光,黑眸转向她。听到“识别系统”时,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他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是那副冷硬的表情,但周身那种作为导师的、拒人千里的气场却悄然收敛了一些,转化为一种更接近于“合作者”的凝重专注。
“的确。”他低沉地回应,声音里没有了面对学生时的冰冷斥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务实的冷静,“上午演算到第三章第四节的共鸣频率与古代如尼文序列的耦合问题,出现了几个异常波动数据点,需要重新校准模型。”
他没有多说任何废话,直接切入了研究的关键节点,仿佛从“导师斯内普”到“研究员斯内普”的切换只需一瞬间。
“我也正惦记着那几个数据点,”格温尼维尔点头,翡翠绿的眸子里闪烁着同样专注的光芒,“我怀疑可能需要对基础符文架构进行微调,或许可以尝试引入一个可变参数…”
两人一边低声交谈着那些晦涩难懂的魔法原理和技术细节,一边极其自然地并肩朝着地窖深处、那间专属于他们的实验室走去。他们之间的氛围瞬间从公共的教学场合,切换到了一个外人无法介入的、由高深魔法和紧密合作构筑的私密空间。
留下的学生们看着两位教授迅速投入另一种模式的背影,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之间无形的、坚实的默契与联结,那是一种远超普通师生的、建立在共同目标和极高智慧层面的独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