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啊,这铁管子(他意指行气的经脉)里面不能毛毛糙糙的,得有好多小疙瘩(指经脉中的滞涩点或能量湍流),不然铁砂跑得飞快,自己在管子里撞来撞去,还没冲出去就先撞得晕头转向,力量又散了。得把它打磨得光溜溜的才行。”他抬起小脸,望着月光,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在构想一个更精妙的方案,“最好……最好在管子出口的地方,再巧妙地加个能收紧力道的‘小箍’(意指在剑气外放的关键穴位,如劳宫穴,进行瞬时的灵力压缩与聚焦),让冲出去的铁砂变得更集中,更细,更快……像一根针,而不是一把沙子。”
经脉优化!末端加压!凝聚如针!
这几个概念,如同惊雷,在石坚的脑海中炸响!他一直以来盲目遵循那残缺功法,只知傻傻地按照固定路线运行灵力,何曾想过主动去“打磨”经脉通道?何曾想过在最后关头进行“压缩聚焦”?这完全颠覆了他对修炼的认知!
什么古法不可违!什么剑诀必须一成不变!如果一条路明明走不通,为什么不能尝试开辟一条更直接、更高效的新路?!剑道,追求的本就是极致的锋锐与力量!过程如何,真的那么重要吗?!
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明悟,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奔腾汹涌!石坚不再有丝毫犹豫,也根本顾不上思考叶秋是否真的有意识在指点他,他立刻重新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依照叶秋那“铁砂论”和“铁管子打磨论”带来的全新思路,开始大胆地调整自己那套沿用了三年的、僵化的行气方式!
他不再完全拘泥于那本破旧《庚金诀》上记载的、繁琐而明显存在问题的周天路线。而是凭借自身对金系灵力特性的微弱感知和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启发,尝试着进行一场危险的“自我革新”:
1. 汇聚主干,舍弃枝末:他将吸纳而来的、原本会分散滋养诸多无关紧要细小支脉的庚金灵气,强行约束、汇聚,优先导入手臂上那条相对宽阔、直接连通手掌的“手阳明大肠经”主干道!如同将散兵游勇编入主力纵队。
2. 意念打磨,平滑通道:他以远超从前的专注力,凝聚意念,辅以微弱气血之力,如同最精细的砂纸,小心翼翼地“抚平”这条主干经脉中以往因功法谬误或长期不当修炼造成的能量湍流点和阻滞点,力求让灵力流动更加顺畅无阻。
3. 劳宫为箍,极致压缩:当被初步汇聚、梳理过的庚金灵力流经至手掌“劳宫穴”,这个剑气外放的关键门户时,他不再像以往那样直接、粗暴地释放出去,而是刻意在此穴位进行一个极其短暂、却需要高度精准控制力的灵力压缩与聚焦!如同在枪膛末端加上一个收束器,将霰弹变成独头弹!
这个过程,远比遵循固定法诀艰难百倍!是对自身经脉的强行干预,是对灵力控制的极致考验。经脉中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意念高度集中带来的精神疲惫,以及数次控制失误导致灵力在体内乱窜的反噬,几乎让他痛不欲生,几次险些晕厥过去。但他骨子里那股属于剑修的倔强与狠劲被彻底激发出来,他咬紧牙关,牙龈甚至渗出血丝,硬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撑了下来。
一次,失败!灵力在陌生的主干道中失控暴走,震得他手臂发麻。
两次,失败!压缩力道过猛,劳宫穴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差点伤及根本。
三次……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快模糊了。
就在他精神与体力都濒临极限,那缕庚金灵力即将再次溃散之际——
嗡!
一声轻微、却异常清晰、带着金属震颤特有的铮鸣声,自他指尖骤然迸发!这声音,不再是以往那种沉闷的泄气声,而是真正属于利器的轻吟!
小主,
一道仅有半尺长短、却凝练得如同百炼精钢、色泽纯正如初升朝阳、边缘锐利得仿佛能切割光线、散发着刺骨寒芒与一往无前气势的金色剑气,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终于亮出獠牙,又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箭矢离弦,以远超他以往任何一次凝剑的速度,骤然激射而出!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