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 陈平安突然想起周玄通总在月圆夜往井底扔还阳草,“十年前师叔说井底有镇压煞气的龙纹石,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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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一的右耳突然剧烈疼痛,他按住耳朵蹲在地上,冷汗浸透道袍:“听见了…… 童尸在井底哭…… 还说‘鲁班书下册藏着还阳秘辛’……”
阿青的稻草人突然扑向井口,稻草绳缠着的还阳草种子在月光下炸开,根须显形出周玄通的断指纹:“师父,井底在发光!像聚魂台的地脉图!”
众人赶到井边时,水面正泛着青黑色的光,映出的倒影里,七具尸傀的残肢正在水底拼成完整的人形,胸口的阴煞教标记与残页上的图案完全吻合。陈平安的护徒之杖探入水中,杖头还阳草突然疯狂生长,缠住块浮出水面的青铜碎片 —— 竟是楚墨甲胄上的护心镜残片,背面刻着半个 “勇” 字。
“是将军的甲胄!” 江雪凝的莲花纹突然发烫,“周叔叔把楚墨的残魂藏在井底?”
林九的铜钱剑突然指向西方,剑穗新长出的朱砂指向沪州方向:“玄通的批注有问题,鹰嘴崖只是幌子,他真正想让我们去的是沪州城隍庙。” 他捏着残页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上面的墨香里掺了还阳草的汁液,是玄通特有的加密方式,翻译过来是‘七月半,阴煞教要开坛’。”
陈平安的护心镜在此时映出残页的虚影,周玄通的断指纹路在镜中连成护心阵:“师叔在给我们留线索,尸傀突袭是假,送残页是真。” 他突然看向李守一的手腕,“守一,你的伤口在发黑,那是阴煞教的‘尸毒咒’!”
李守一低头看去,三道黑痕正顺着血管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泛起尸斑:“周师叔的批注里有解药配方…… 需要还阳草的根、纯阴血,还有……” 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着说,“还有楚墨的忠勇魂……”
江雪凝的纯阴血立刻滴在李守一的伤口,却在接触黑痕的瞬间蒸腾成白烟:“不行…… 需要楚墨的残魂共鸣……” 她望向井口,水面的青光突然变弱,“陈公子,井底的龙纹石在震动,像是有东西要出来!”
陈平安的护徒之杖探入井水,杖头还阳草缠住块浮出的龙纹石。石头表面的纹路在月光下显形出周玄通的字迹:“雪凝的血能唤楚墨残魂,平安的雷能破阴煞咒,守一的罗盘能定位沪州阵眼 —— 速去,迟则生变。”
井底突然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水面映出的尸傀倒影开始扭曲,显形出阴煞教徒的轮廓。林九的铜钱剑 “嗡” 地一声出鞘:“阴煞教的人在井底布了监听阵,我们的话全被听见了!”
陈平安的掌心雷在此时击中井口,雷光炸开的瞬间,他看见水底闪过道穿唐甲的虚影,肩甲的 “忠勇侯” 三字与楚墨残片完美吻合。虚影的手突然伸出水面,将块刻有星图的青砖塞进他掌心 —— 正是李守一在鹰嘴崖没找到的另一半。
“将军!” 江雪凝的眼泪滴在青砖上,莲花纹与星图产生共振,“周叔叔把还阳草的根埋在沪州城隍庙,他说…… 说楚墨的还阳需要七星聚顶!”
李守一的伤口在此时停止恶化,黑痕边缘泛起青光:“是将军的忠勇魂起作用了……” 他看着掌心的罗盘,天池水银正显形出沪州的地图,“三个时辰后子时,沪州的地脉会有异动,那是潜入城隍庙的最佳时机。”
林九将残页折成护心符的形状,塞进陈平安的荷包:“玄通故意让赵山河以为我们会上鹰嘴崖的当,其实真正的战场在沪州。” 他的铜钱剑突然指向西方,“守一留着解咒,平安带雪凝和阿青去沪州,我去鹰嘴崖牵制阴煞教徒。”
陈平安握紧手中的青砖,护徒之杖的还阳草在月光下开花:“师叔的局比我们想的大,尸傀突袭、残页线索、井底秘辛…… 都是为了引我们去沪州。” 他突然看向江雪凝,“雪凝,你的三阴眼能看见楚墨的残魂,这趟沪州之行,你是关键。”
江雪凝点头时,颈后的莲花纹与青砖星图连成一线,水面映出的楚墨虚影突然清晰了些,甲胄护心镜的 “护徒” 二字泛着微光。她突然想起周玄通魂散前的话:“雪凝的眼泪,是楚墨还阳的钥匙”,此刻落在青砖上的泪珠,正显形出极小的龙纹。
李守一的右耳再次贴向地面,这次听见的不是童尸啼哭,而是周玄通的低语:“守一,你的西医知识能解尸毒咒,记得用还阳草配青霉素……” 他猛地抬头,“平安师兄,师叔在教我中西结合解咒!”
阿青的稻草人突然指向墙头,稻草绳缠着的还阳草种子在月光下显形出沪州城隍庙的轮廓:“师父,种子说城隍庙的槐树底下,埋着周师叔的《断指堂手札》,里面有阴煞教的总坛地图!”
陈平安的护心镜映出西沉的月亮,周玄通的断指纹路在镜中显形出 “子时” 二字。他将青砖塞进雪凝的荷包,护徒之杖在掌心轮转:“林师伯,鹰嘴崖小心阴煞教的埋伏,我们沪州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