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

“你知道天堂是什么？”黑眼镜强忍着笑意，露出八颗整齐的大白牙。

简长生非常肯定的说：“是好地方啊，教堂里那些人类，他们都盼望着能去天堂呢。”而且天堂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去的，还得积德行善，才有可能拿到入场券。

“长生啊，死人才去天堂，咱们活人，还是下苏杭吧。”黑眼镜说完，叹了一口气，十分同情的拍了拍张起灵的后背，哑巴张从哪儿找到的这种活宝，半点常识都没有。

简长生不喜欢“下”这个字，下地狱，下厨房，都是他不喜欢的，而且入土为安也是要下去的。

“不是下苏杭，是上苏杭。”

张起灵很理解简长生对“下”的排斥，他接过话茬，问黑眼镜：“你呢，直接回北京城？”

“要不然回哪儿？”黑眼镜回答的理所当然，虽然那座四九城已经不是他初见的样子，但他还是有所留念啊。

当晚，夜黑风高，黑眼镜第一次跟着张起灵他们赶路，亲眼目睹简长生长剑上挂着大包小包，坠得长剑都有些歪斜。

“哑巴，你老实跟我说，简长生不会是什么世外高人误入凡尘的小弟子吧。”

张起灵将最大最重的那个行李箱扔给黑眼镜：“他不是。”他就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人参精。

黑眼镜拉着行李箱：“你们也不开车，就靠两条腿去杭州？”

“快点，你俩并排站在一起，快要发车了。”简长生半截身子钻进土里，催促这两个磨磨蹭蹭的家伙。

黑眼镜扭头循声一看，差点吓一跳，但没等他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简长生推着张起灵和黑眼镜，风驰电掣的在山林里，开启了高速模式。

黑眼镜有点害怕，条件反射抱住了沉重的行李箱，这样能给他一点微弱的安全感。

他还不敢张嘴，因为一张嘴，风夹杂着树叶和尘土，就灌进嗓子眼里。

步履沉重的长剑紧随其后，飞的有点慢，所以简长生会半路停下来，稍微等一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眼镜看着从土里蹦出来的简长生，甚至怀疑这只张起灵从哪个古墓里淘出来的上古粽子。

这确定不是封神榜里才有的土行孙吗？

简长生喜欢山林的味道，美滋滋的说：“我是长生号列车的列车长啊。”

黑眼镜确认了，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他只能转头去问张起灵：“你就不怕我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