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撑着手臂想站起来,右腿却一阵发软。他低头看去,裤管已被血浸透,不知何时划开了口子。但他没管伤口,只是用左手撑地,一点一点把自己拽起来。
穿白大褂的男人不见了。刚才站立的位置只剩下一枚掉落的笔帽,滚落在控制台边缘。秦川没去捡,也没再看那个方向。
他盯着那道门缝。
门后没有脚步声,没有动静,只有持续不断的低频嗡鸣,像是某种设备仍在运行。他往前挪了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在试探地面是否会有反应。直到距离门口只剩三步,他才停下。
领头喵喵跳下他肩膀,走到门前,用爪子轻轻碰了碰金属边缘。
门又开了些。
里面是一条狭窄通道,墙壁布满管线,顶部每隔一段就有一盏蓝灯亮着。尽头看不见,拐角处似乎连接着更大的空间。地上有痕迹,像是最近有人走过留下的鞋印,但已经被自动清洁系统抹去大半,只余下淡淡的轮廓。
秦川抬手摸了摸胸口。照片还在,贴着皮肤,被体温烘得微暖。他又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指针依旧不动,但玻璃下流动的光比之前更清晰了。
他迈步跨过门槛。
金属地板传来轻微回响。通道比想象中窄,两侧管道时不时滴下液体,落在地上发出“嗒”的一声。他走得很慢,右手始终泛着蓝光,照亮前方几米的距离。
拐过弯后,视野豁然开阔。
一间圆形大厅出现在眼前,四周墙面嵌着数十个垂直排列的透明舱体。多数处于关闭状态,表面覆盖灰尘。但正对入口的三个舱位亮着灯,指示屏显示着跳动的数据。
其中一个舱体内,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形轮廓。
秦川停下脚步。
那人穿着白色实验服,体型瘦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脸被玻璃反光遮住,看不清五官。但就在他注视的瞬间,舱体内的头部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