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体蔓延的速度减缓了，不是因为疼痛消失，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压过了生理的崩溃。他的目光从断羽移开，扫过脚边昏迷的猫老大，它前爪仍保持着微微蜷缩的姿态，像是最后一刻还在试图支撑什么。喷火龙伏在他腿侧，头贴着地面，但眼睛一直睁着，盯着他。

头顶的裂隙开始收拢。

那些漂浮的座椅缓缓落下，观众的身影重新稳定。三年前的战场残影一点点褪去，雨声、脚步声、喊杀声全都消散。竞技场的灯光恢复平稳，虽然仍有几处闪烁，但结构已不再崩解。

时拉比消失了。

不是飞走，也不是昏睡，而是彻底化作了光点，顺着残羽的断口流入其中。最后一点绿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像是一次告别，也像一次交付。秦川没伸手去抓，他知道，有些东西不需要握在手里才算拥有。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半截羽毛，指尖轻轻摩挲断口边缘。

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不是杂乱的逃离，而是整齐的踏步，由远及近。联盟的应急小组正在进场，制服上有明显的调查部门标识。他们手持记录仪，目标明确地朝对战台走来，视线集中在秦川手中的残羽上。

秦川没有动。

他知道他们会来，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收缴证物、隔离审查、封锁消息。但他不再抗拒。他等这一刻太久了。

喷火龙察觉到他的沉默，喉咙里发出一声低鸣，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秦川抬起右手，将残羽小心地塞进战术服内侧口袋。布料摩擦的声音很轻，但他能感觉到那截断羽贴着胸口，持续震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

第一名调查员踏上对战台，举起证件：“联盟秩序部，接管现场，请交出所有涉及时空异常的物品。”

秦川看着他，嘴唇微动。

“你们查不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