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层下的震动频率变了,不再是飞船机械运转的规律脉冲,而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踩在冻结的地面上发出低沉回响。秦川指尖微微抽动,战甲边缘的裂纹仍在蔓延,但体内那股晶格化的力量被某种无形场域压制,像被锁进铁笼的野兽,挣扎却无法爆发。
银灰色长袍的身影从警笛声中走出,身后跟着六名执法队员,机械臂泛着冷光,步伐一致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为首的长官胸前徽章刻着“时空监管局”五个字,声音没有起伏:“秦川,冠军资格暂扣,相关宝可梦立即隔离。”
他话音未落,机械臂已启动捕捉程序。沙奈朵靠在冰柱上的身体被蓝光束缚带缠住,眉心红光一闪即灭,心灵感应信号彻底中断。喷火龙试图撑起前肢,却被三道锁链同时缠住四肢,强行压回地面。猫老大怒吼一声扑出,利爪刚触及空气,电网骤然展开,电流顺着前爪伤口钻入体内,它重重摔在冰面,溅起一片碎屑。
记忆卡碎片被技术员从秦川口袋取出,放入密封盒的瞬间,时拉比突然振翅。
羽翼划破凝滞的空气,直冲秦川左手腕。时间之羽刺入灼痕旧处,鲜血涌出却没有滴落,反而被羽尖吸收,随即一道螺旋状光纹自伤口扩散,烙印进皮肤深处。那一瞬,秦川耳中仿佛响起无数细碎低语,像是风吹过枯叶,又像是钟摆轻摇,时间的流动在他感知中变得清晰可辨。
他猛然抬头,视线穿透银灰长袍的兜帽,直视对方双眼:“你们不是来善后的……是来灭口的。”
长官瞳孔微缩,抬手示意技术员销毁记忆卡碎片。那人按下按钮,盒子内部亮起红光,数据清除程序开始倒计时。
秦川掌心贴地,借时空印记捕捉到电磁波动的节奏差。他在脉冲释放前半秒侧身翻滚,残存的晶格化能量顺着手臂注入冰层,震颤沿着地面迅速扩散,引发局部塌陷。两名执法队员脚下失衡,阵型出现空隙。
喷火龙喉咙深处滚出一声闷响,双翼猛地张开,霜纹炸裂般蔓延至全身。极冻烈焰不再是扇面扩散,而是压缩成一道冰矛,从口中疾射而出,精准命中雷电斑马足下。寒流瞬间导引电流入地,高压电网反噬,三名队员被掀翻在地。
猫老大趁机跃起,苍穹坠击撕裂空气,残影掠过技术员身侧。那人惊叫后退,密封盒脱手飞出,撞上冰柱碎裂,记忆卡碎片散落一地。猫老大落地瞬间展开守住技能,力场短暂覆盖碎片区域,爪尖轻拨,将最大一块卷入怀中。
沙奈朵虽仍被束缚,但眉心再次闪过微弱红光,扫过碎片表面。她闭着眼,嘴角却极轻微地动了一下——数据还在。
时拉比在印记成型后骤然静止,羽翼收拢,蜷缩于秦川腕间,像一块冷却的金属,不再有任何反应。
长官盯着秦川,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你感知到了?”
秦川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左腕上的印记正缓慢吸收周围残余的时间波动,像是饥饿的根须扎进土壤。晶格化体质的失控趋势被暂时稳定,但体力几乎耗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的钝痛。
“你以为你能带走什么?”长官缓缓抬起右手,一枚追踪器从袖口滑出,表面刻有联盟制式编号,“三年前你交给时拉比的记忆卡,本就该由我们回收。你母亲留下的警告,也不是给你听的。”
秦川眼神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