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际线开始泛白,云层裂开缝隙,露出一线海蓝色。
沙奈朵飞在侧后方,双手维持着精神网络的最后一环。她忽然察觉异常——空中残留的波动轨迹中,有一段频率极其熟悉。
“等等。”她传音入脑,“刚才离开时,我扫到了一点回流信号。”
秦川回头:“什么信号?”
“不是自然震荡。”她眉头紧锁,“是人为编码,嵌在装置最后一次运转的余波里。短短七个字符,重复三次。”
“内容是什么?”
“我没来得及解析。”她说,“但它出现的位置……正好是我们锁定坐标的前一秒。”
秦川沉默。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台装置,或许不只是父母留下的工具。它还在传递信息,而接收者,未必只有他们。
喷火龙忽然发出一声低鸣,飞行轨迹略微偏移。它右翼的地图纹路猛地亮了一下,像是受到某种远程刺激。
“它感觉到了。”秦川握紧鳞片,“前面有东西在呼应。”
猫老大提速上前,利爪微张:“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让它抢先一步。”
风势渐强,带着咸腥气息扑来。雪山群峰已被甩在身后,前方地势下降,森林与河谷交替闪过,再往前,便是开阔的沿海平原。
秦川抬头,看见天边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喷火龙展开的双翼上。冰晶映出波光粼粼的幻影,仿佛整片海洋都在它的翅膀之下流动。
时间之羽的虚影依旧指向远方,稳定如初。
沙奈朵闭眼调息,精神力收束成线,牢牢缠住坐标记忆。她没有再提那段未知编码,但手指始终贴在额角,感知着空气中每一丝异常波动。
猫老大掠过前方一座山脊,突然压低身形,尾巴绷直。
“有人走过。”她低声道,“脚印还新鲜,朝同一个方向。”
秦川眼神一沉。
他们不是唯一知道坐标的人。
喷火龙加速俯冲,双翼划破气流,机身如箭般射向海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