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佝偻着腰,手里拄根木棍,活像个逃荒的老农。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谷底的碎石小路。
“赵…赵老蔫?”趴在张大彪旁边的一个柳树沟籍战士失声低呼,随即被张大彪一把捂住了嘴,眼神凶狠地瞪了回去。
那“老农”走走停停,不时用棍子捅捅路边的草丛,竖起耳朵听着动静。他慢慢挪到了谷中段,离刘川他们埋伏的北坡越来越近。他甚至停下来,解开裤腰带,对着岩壁撒了泡尿。
“操。张大彪气得牙痒痒,枪口微微抬起又被刘川按了下去。
“沉住气。刘川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却死死锁定了谷口方向。
就在赵老蔫系好裤腰带,装模作样准备继续往前走时——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枪响,毫无预兆地从峡谷另一侧南坡响起,子弹啾啾地打在赵老蔫脚边的碎石上,溅起几点火星,
赵老蔫像受惊的兔子猛地一跳,连滚带爬地扑向旁边一块大石头后面,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老农。
“他娘的,试探。张大彪瞬间明白了,背上惊出一层冷汗,“南坡有他们的人。
枪声过后,峡谷再次陷入死寂。南坡再无动静。赵老蔫躲在那石头后面,也再没露头。
“团长,打不打?”王承柱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不打。刘川斩钉截铁,这是山本丢出来的石头,听响的,一响,咱们就暴露了,等,等他的正主儿。
令人窒息的等待仿佛没有尽头,日头渐渐升高,驱散了谷底的薄雾,将嶙峋的岩壁烤得发烫。汗水顺着战士们的额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疼,却没人敢擦一下。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