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须得仔细,莫要鼠没捉到,反被那利爪尖牙伤了自身,弄得一身污泥腥臊回来,徒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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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洵见她嘴硬心软,也不多说了,随便两句绕过话题:
“是没什么了不得,不过是几只虚胖蠢笨的物事,收拾起来费不了多少手脚。
你且在府里,和宝丫头、贾府姑娘她们安生预备着除夕的活动和奖品,等着孤回来,陪你们一起放松放松,看谁赢的彩头最多。”
……
镇国公府。
冯紫英离去后,牛思源独自留在屋子里房走神。
片刻后。
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起身来回踱步,地毯都快被他磨出个洞来。
窗外下人们悬挂彩灯,张贴福字的欢声笑语,此刻听来分外刺耳,让他心里毛躁躁的愈发觉得不宁。
他越想越怕,终于按捺不住,冲到门口,压低声音对廊下心腹小厮喝道:
“快去找田四叔来,立刻,马上。”
不过片刻功夫,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帘掀动。
一个年约五旬左右,面容黝黑,身形却依旧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
他左腿有些不便,走路时肩膀微微倾斜,正是牛继宗昔日的先锋官。
如今府里的管事头领,被牛思源尊称一声田四叔的田勇。
“哥儿,急匆匆唤了我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田勇拱手行礼,干脆利落。
他虽瘸了一条腿,但眼神锐利,腰板挺直,那股子行伍气息并未因岁月和伤残而消磨多少。
牛思源一把将他拉到屋子中央,眉头紧锁,声音微微颤抖道:“田四叔,你今日可曾留意府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田勇闻言,粗黑的眉毛也拧了起来。
他虽是管事之一,但主要负责府内护卫和部分田庄外务的职位。
年节下府内都在忙碌自己的工作范围事情,对外面的动静确实比平日松懈了些。
此刻被牛思源一问,他凝神细想,脸色渐渐凝重:
“哥儿这一提,倒真有些古怪,往日里,尤其是这年根底下,府外街巷早就在咱们国公府附近热闹起来了。
挑担叫卖冰糖葫芦的,吹糖人的,卖芝麻秸的,货郎的吆喝声能传出二里地去。
可今儿个,从早上到现在外头静得出奇,除了咱们府里自个儿的动静,竟听不到什么市井喧哗……这,确实不合常理。”
“静得出奇……”牛思源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一把抓住田勇的胳膊。
“田四叔,恐怕真叫冯紫英说中了,陛下这是要办我们牛家了!”
“我爹一早被召进宫,至今还未归,只怕是回不来了,田四叔,若是我爹真回不来了,我……我该怎么办?”
田勇被他这话惊得瞳孔放大,猛地瞪圆:“哥儿这话从何说起?何至于此啊!”
他虽然知道老爷有些见不得光的营生,但总以为根基深厚,不至于顷刻覆灭。
牛思源此刻已是六神无主,也顾不得许多,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还能说什么,还不是那些勾当被知道了,陛下这是要清算我们这些碍眼的旧勋了,冯家、石家、东平郡王家、景田侯之孙、都是前车之鉴啊!”
田勇倒吸一口凉气,他深知那些勾当的厉害,若真被掀出来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他沉默片刻,猛地抬起头,拍着胸脯,沉声道:
“哥儿别慌,天塌下来有我田老四顶着,若老爷真没能回来,我拼了这条命,也定要护着哥儿杀出条血路。”
牛继宗对他有知遇之恩,瘸腿没用后,又收留他在牛家讨生活安享了不少好日子,算起来就算欠了牛继宗两份人情。
…
事关重大,田勇不敢耽搁。
他环顾四周,见仆人们都在各自忙碌,无人注意这边便不动声色地绕到府邸后院一处极为偏僻的角门。
这角门平日鲜少开启,门外是一条窄巷,远离主街,最是隐蔽。
田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伸手便去推那沉重的木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干涩的摩擦声。
刚推开一条缝隙,一股寒气便如冰刀般直灌进来,激得他打了个寒颤,那条伤腿更是传来一阵刺骨的酸麻。
他探出半个脑袋,想观察一下巷子里的情况。
“咣啷!”
一道冰冷的寒光已然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锋利的刀刃紧贴着皮肤,激起他一层鸡皮疙瘩。
只见门外,忠顺王府侍卫统领傅义按刀而立,面色冷峻。
他身后,另外三名同样身着王府侍卫服色的壮汉,手持兵刃,面无表情地将这小小的角门堵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