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那两人的模样,我记起来了,那个小胡子不是代替了五城兵马司的裘良吗?”
“原来现任五城兵马司指挥是王爷的义子!”
“那凶神恶煞不像好人的男子又是哪个?”
“谁管他哪个。”
孙绍祖:“?”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李洵收了义子,更多则是因为官员,勋贵不怎么会留意这些小事情。
故此有些反应才会略显夸张和震惊。
一个年轻些的官员失声惊呼。
他看刚才进去的那两人,那位凶神恶煞的年纪怕是比忠顺亲王还要大上十岁。
另一位留胡子的至少大上二十岁了。
先前开口的那位老侯爷更是气得胡子直抖,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我们好歹是超品的勋贵,怎么连给王爷当儿子、当孙子的排面都不如了?”
那内阁行走的官员也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堂堂内阁成员要在王府门口吃灰,连李洵义子的门路都比不上,这简直是将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还是赶紧溜了溜了,要是被内阁同僚们瞅见,整年都要郁郁了不可。
这忠顺亲王行事也太过乖张,太过不留情面了!
可偏偏谁又敢说他半个不字?
…
王府前厅。
李洵随意地盘腿坐在暖炕上,背靠着一个大红金钱蟒引枕。
他手里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碧螺春,神情慵懒而惬意地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个大汉。
小主,
炕前两个恭恭敬敬行那三跪九叩大礼的正是孙绍祖和仇鹤。
“孩儿孙绍祖给王爷义父拜年!恭祝王爷新春吉祥,身体康健,万事顺遂。”特别认真的磕头,磕完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金纸清单。
“孩儿仇鹤,给王爷义父拜年!愿王爷新的一年龙马精神,福寿绵绵。”同样摸出张金纸清单恭敬递上。
这场景着实有些令人忍俊不禁。
因为那清单是给李洵的压祟钱。
按理来说,压祟钱都是长辈给小辈准备。
到了李洵这儿规矩自然是反着来的。
既是义子,那便是儿子孝敬老子了,天经地义。
故此,孙绍祖和仇鹤磕完了头,非但没等到“爸爸”赏下的红包,反而各自从袖中取出早就备好的礼单双手奉上给“爸爸”。
孙绍祖满脸堆笑,跪在地上龇出白牙,从清单里念出个雅致的礼品:“王爷,这是孩儿的一点孝心,寻了一对前朝的青玉貔貅镇纸。
据说有招财聚宝的效用,给王爷摆在书房案头把玩,或是给义夫人们练几个字,那才算它们物尽其用了。”
这个“们”字就用的很好,孙绍祖懂行,李洵很满意,毕竟这位义子偶尔也会帮他窃玉偷香干野生土匪的脏活。
仇鹤则言简意赅些,但眼神同样恭敬:“王爷,孩儿得了一柄西域来的乌兹宝刀,吹毛断发,锋利无比,特献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