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把李姓的声调换成四声,给自己套了个假名,也没瞒着薛大脑袋,身前摇着扇子一派潇洒,半真半假的笑道:
“家里长辈跟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属是上下司关系,派我去拜访拜访。”
这也没有假,确实是老板和员工……
“当真?”
薛蟠举着酒杯的手一停顿,激动道:“那咱们还真算有缘了,我们薛家也跟林大人沾亲带故。
我姨妈是荣国府的二太太,我二姑父的亲妹子正是林大人之内妻!”说到荣国府,薛蟠与有荣焉。
旁边。
傅义因是得了李洵的命令,饭间小解,便溜到房顶查看一番。
他有一手飞檐走壁的轻功极为出色,走在瓦片上几乎没有声响,上回去秦家便是如此来去自由。
客栈里裴掌柜的和伙计约莫有五人,他都见过。
厨房还有俩烧菜伙夫没曾露脸,总共七人。
真叫王爷一语成谶了!
此间就是黑店。
他和王爷的房间刚才地毯式搜寻过,挂画揭开像是擦过的血渍。
还有。
王爷的床下像有个砖槽,不是黑店,寻常正经客栈设这机关做什么?
并非就王爷那间屋子装有暗阁子,别的房间也有,准确来说是上好房间就有。
果然是只坑害有富有的肥猪。
两个伙夫正在热酒,傅义就在屋顶,揭开一块瓦片趴着偷听。
“一字号的傻块头蒙药多整一包,那憨子生的壮我怕晕不倒。
这药性本来就慢,谁知几时发作,干脆给多整几包,哪怕是头春天里的公牛,爷爷也能给他放倒了!”
“这闹灾荒就是容易发财,都不用咱们动手,肥猪自己就来了。
还是读过书的掌柜聪明,抢了这客栈,不怕没有胆大的行商来歇脚发难财!”
“八字号的听掌柜说看样子是练家子,哪怕喝了蒙药,咱们哥儿几个怕也是难按住。
就用老办法,让鲁老四,鲁老五在暗道阴着,半夜三更趁其不备。”说着做出一个抹脖子动作。
眼见着前面嚷嚷着要烫酒,黑店伙夫吆喝一声:“来了。”赶紧把混有蒙汗药的酒装入酒壶里。
傅义也立即绕路返回,在李洵耳边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