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快要破防了!
二十年的官场沉浮练就的沉稳淡定,被这活阎王轻描淡写的扎破。
在瞧着私生子天真无邪的脸,他整个人瞬间土崩瓦解。
李洵觉得还不够,陈尚书的血条没见底呀,他优雅地放下茶盏,从陈夫人怀中抱回东儿:
“我与尚书大人要谈正经事,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陈夫人虽有些莫名的不舍和疑虑,但也知趣地起身,对着李洵福了一福:
“公子与老爷有正事相商,妾身告退。” 说罢,一步三回头地退入了里间。
里间的门帘刚落下。
陈敬明僵硬的身子支撑不住了,浑身似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直接瘫痪在椅子里,顾不得官威,也没有平日里那张威严的尚书脸,默默挂着眼泪,哀求道:
“王爷,王爷啊!求求您饶了下官吧!您到底……到底想怎么样啊?”
他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陈尚书明知故问。”
李洵抱着东儿,看着眼前这滩烂泥,风轻云淡的笑道:
“带着你户部那群残兵败将,签字,同意。”
王爷果然是打这主意来的。
陈敬明浑身猛地一颤。
签字?同意?
他几个时辰前,才在这花厅里对着那群狼狈的下属慷慨激昂、拍着胸脯立下宁死不屈、以颈上人头相抗的豪言壮语。
那声音言犹在耳!
这要是签了,岂不是自己把脸伸出去让人抽?
一天不到就自打嘴巴?
他陈敬明以后在户部还有什么脸。
陈敬明此刻的胸膛拉风箱般剧烈起伏,又急又憋屈还很苦:“王爷……此事……此事……下官…实、实难从命啊…”
“有多难?”李洵眯起眼睛笑了一笑,对着怀里正好奇四处东张西望的东儿眨了三下眼睛。
这次大叔叔没有眨一下,是三下呢……
东儿的眼睛“噌”地亮了。
游戏又来了。
他兴奋地挥舞着小手,朝着惜日那很久来一次,每次都一脸严肃的爹爹欢快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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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这一声爹,直接把瘫痪的陈尚书治好了,倏地跳起脚,惊恐万分死死盯住里间的门帘,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李洵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这副吓破胆的模样,慢悠悠地又眨了三下眼。
东儿玩得兴起,声音更加响亮清脆:“爹!”
“别喊了、别喊了、小祖宗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