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儿不明所以,抓了抓脑袋问:“二爷、二爷莫不是不高兴。”
“我、我自然是高兴。”面对身边小厮的质问贾琏喉头堵得慌,挤出难看笑容,短短七个字说出来比在粪坑吃屎还难受……
不过仔细回忆一下。
还是吃屎更难受。
兴儿原以为跑这一趟多少能得些打赏,故此他和隆儿两个在争抢谁来报喜时发生了口角,甚至动了拳头。
如今见自家二爷那说不出高兴,又不像生气,甚至还有些委屈的表情来回切换,不由暗暗纳闷起来。
琏二爷指定是撞客了。
讨不到好处,兴儿赔笑几句打算去二奶奶那转转。
二奶奶肯定给赏,一边腹诽贾琏的奇怪表现,一边屁股往后挪,直退到门口,忽又听贾琏喝道:“回来!”
兴儿忙站住脚,满脸堆笑回头,还当是琏二爷魂魄归位了要打赏,忙就以头抢地跪倒贺喜:“给二爷道喜了,二奶奶这胎指定是小公子……”
“赶紧闭上你那鸟嘴。”
贾琏沉着脸道:“既然是怀上了,也不要四处张扬,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嘴没把门,别怪二爷我不顾往日的情面。”
兴儿点头如捣蒜。
懂,懂,怎么不懂这事儿。
凡是怀孕头三个月最怕流产的,忌讳很多,不能到处说,说了孩子就留不住,要藏着掖着稳过三个月后才能张扬。
兴儿聪明的拍着胸脯保证:“二爷放心,为了二爷、小的们决计不敢到处宣扬半个字!”
啧……
贾琏总感觉兴儿理解错了。
偏偏又不能直接点明,他巴不得王熙凤出门跌倒,摔死那肚子里的小野种。
吞下万千委屈,干涩道:“去吧。”
但兴儿毕竟是身边用久了的拱股之臣,贾琏也舍不得把他打死。
要知道男人内裤穿久了是有感情的,即便破破烂烂也不想丢了。
主要是它穿着舒服,早就跟自己合二为一……
等目送喜上眉梢的兴儿出了门,他的目光便转向了花瓶里的花。
鬼使神差的贾琏抽出一枝花,就着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来,嘴里念念有词:“戴、不戴、戴、不戴、戴、……不戴……戴……”
“不成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