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语气依旧平和:“哦?竟有此事。李洵倒是好大的手笔。”
水溶并未动怒,反而显得颇为理解:“或许,是忠顺王找到了更便宜的货源也未可知。”心里暗骂李洵这混蛋,吃亏都要恶心他们。
“李洵那只貔貅肯吃亏就奇怪了!”甄衍几乎是捶胸顿足。
“若真是找到便宜货源,在下也无话可说。可据我家探子打听,他那云锦阁的货分明就是江南我家那几个老主顾提供的。
定是李洵在背后使了手段,威逼利诱,截了咱们的胡。
这还不止,咱们之前想在通州码头租借仓库囤货的事,明明都打点好了,货都到了码头,临了却被告知所有仓库都被忠顺王府包下了半年。”
甄衍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恨不得把李洵拍扁,丢进河里喂鱼:
“家父亦是忧心忡忡,长此以往下去,咱们甄家在京城的营生怕是要步步艰难了。”
水溶静静听着,俊气的脸上云淡风轻,仿佛甄衍说的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罢了。
他甚至抬手,轻轻拍了拍怀中琪官儿的手背,示意他继续投喂。
直到甄衍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安抚道:“甄兄稍安勿躁,商场竞争如战场,偶有得失,亦是常事。
忠顺王行事向来不拘小节,或许并非特意针对甄家。你我两家既已是姻亲,自当同心协力共度时艰。些许挫折不必过于挂怀。”
水溶暗暗攥紧拳头,心里羞恼:他李洵只是针对甄家吗?那混账看不顺眼了,谁都要扑上去咬一口。
(李洵:不好意思,孤不是针对你,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水溶这番话并未给出任何实质性的解决方案,反而让甄衍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时,冯紫英按捺不住,洪声道:“王爷您就是太宽厚了,那李洵何止是不拘小节?他分明是睚眦必报,无法无天!”
他看向甄衍,同仇敌忾咬牙冷笑道:“甄兄你家不过是生意受损,只当银子丢出去喂狗了。
我冯家可是实打实地被他断了前程!”冯紫英猛地灌了一口酒,眼中喷火。
“我冯家如今空有个神武将军的爵位,掌兵权都丢了,若非家中花光人脉关系,这会子我都还在大牢受苦,现在我家连兵营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永昌驸马府的梁方也趁机倒苦水,带着哭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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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哥说得是,我家那不过是在城南开了间小小的杂货铺,赚几个零小钱花,碍着他忠顺王哪只眼了?
还是亲戚呢,他竟不顾我母亲永昌公主的情面,派人当众砸了我家的招牌,还指着我父亲鼻子骂。
说我父亲、说我父亲不过是个赘婿,简直岂有此理。”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众人尴尬地喝酒。
尚公主看似风光,但确实算入赘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