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正如姐姐所说,光天化日,又在北静王府,他总该有些顾忌。
稍作整理。
北静王妃重新匀了面,理了理鬓角,姐妹二人便携手,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朝着那喧闹的戏楼款款行去。
……
李洵正死命灌着水溶酒。
“来来来,水溶兄,说好的不醉不归,你这用杯子太小家子气了,必须换碗。”
李洵嚷嚷着,亲自将一个盛满温酒的海碗塞到水溶手里
水溶心中叫苦不迭。
他本就宿醉刚醒,昨儿才跟牛思源几个不醉不归,今儿再来一次,不是要命是什么。
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脑袋更是晕沉得像要裂开,偏他明面上不好拒绝李洵的热情。
他勉强维持着风度,端起那沉甸甸的海碗,僵硬的笑道:“王爷真是海量,水溶自愧不如,只能舍命陪君子。”
就在水溶豁出去仰头灌下那碗酒时,李洵手腕极其快速将自己那碗,精准泼向了身后的窗户。
戏楼外是刘长史他们。
刘长史都不知自己被泼了几次,赶紧要求跟老傅换位置。
傅义又不傻,干脆都挪开了一点点。
李洵把空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假装畅饮后痛快地哈了口气,赞道:
“水溶兄府上的酒,果然非同凡响!”
水溶却是实打实地灌下了一大碗酒,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脸蛋已醉得跟猴子屁股一般通红,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他搂着身边一个娇媚的歌姬,借着酒意,跟李洵说着些言不由衷,无关紧要的新年客套话。
“王爷,你和霍元筹备北方突击队,不知……不知进展如何了?”水溶打着酒嗝,状似随意问道。
李洵正准备再去拿酒壶的手微微一顿,手中的酒碗悬停在半空。
他眯了眯眼看向醉醺醺的水溶。
这龟孙子还有心思打听这个?
他知道个鬼!
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主要负责人,还真没亲自去检验过。
过几日霍元那小子应该会带着昭宁郡主来拜年,到时候再详细问问也不迟。
“来来来,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