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张临渊双腿一软,差点儿又跪在蛇神大人的面前。

婴儿持续不断的啼哭像是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地切割着赫连的耳膜。

张家族人大气不敢出。

目光在圣婴和大长老身上来回移动。

大长老从来都没有照顾过孩子,他怎么可能哄得了圣婴呢?

张家族人望着大长老的目光中带着深切的同情。

包括张怀镜。

张怀镜设身处地想了一下。

如果他此时置身于大长老的情景,他也会又急又怕,不知所措,无可奈何。

赫连看不下去了。

圣婴在张临渊怀里哭得太惨了。

这孩子在赫连眼中就是一个普通婴儿。

再被张临渊这样折腾下去,赫连可能又要多买一颗复活丹了。

为了节省自己的神秘值,赫连伸出了薛定谔之手,将圣婴从张临渊的怀中捞了出来,双手将圣婴抱在怀中。

说也奇怪,就在圣婴离开张临渊怀抱,落入赫连臂弯的瞬间,圣婴那震耳欲聋的啼哭声,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戛然而止。

赫连:“……”

他低头盯着小婴儿。

小小的圣婴被赫连以一种算不上舒适的姿势随意地抱着。

圣婴温热的脸颊轻轻贴着赫连的外衣,他奇迹般地停止了哭泣,只是睁着那双湿漉漉的黑色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赫连近在咫尺的脸庞。

圣婴纯净的黑眸之中,惊慌和不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隐隐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圣婴小小的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赫连胸前衣襟的一角,仿佛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扭了扭脸,埋在赫连的臂弯,朝着张家人露出一个漆黑的后脑勺。

赫连没招了。

张拂林比张临渊要有用得多,在张拂林的安慰下,小官的哭声逐渐停止。

赫连的目光扫向了张拂林。

张拂林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视线,浑身一颤,他低头望着怀里的小官。

小官昏昏欲睡,因为饥饿却难以睡熟,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要撩开眼皮看一看。

赫连看着张拂林,视线瞥了一眼在张拂林臂弯中安静下来的小官。

小官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大眼睛转向赫连的方向,小嘴微微瘪了瘪,似乎又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