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着头,任由副官摆布。

额头磕破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

陈皮脸色苍白,双眼失神。

跪坐在地的二月红看着被副官拖下去的陈皮,眉头下意识地蹙紧。

陈皮毕竟是他的徒弟,二月红忍不住看向了赫连大人,嘴唇翕动。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出口,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已经重重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二月红抬头,看到了佛爷。

张启山对着他,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锐利,没有丝毫同情。

“二爷。”

张启山的声音压得极低。

“陈皮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赫连大人格外开恩了。”

张启山的话沉重地压在了二月红的心上。

二月红一顿,脑子清醒过来。

他若此刻求情,非但救不了陈皮,反而可能触怒赫连大人。

想通了这一点,二月红放弃了求情的打算。

如佛爷所说,陈皮犯下的错太大了。

陈皮被副官拖出去,自始至终,没有看二月红一眼,没有看任何人。

张启山见二月红明白,便不再多言。

他转向门外守着的管家,吩咐道:“备车,送二爷回府。二爷身子需要静养。”

“是,佛爷。”

门外的管家连忙躬身应下,转身去安排。

很快,汽车备好。

张启山亲自将二月红送至张府门口。

此刻,天色已经蒙蒙亮。

张府大门之外的树上,陈皮已经被高高吊起,双臂被缚,垂着头。

二月红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被吊起的陈皮,眼神复杂难明。

他在张启山安排的亲兵搀扶下,沉默地坐上汽车后座。

张启山站在张府门口,望着汽车驶去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被吊在半空的陈皮,脸色沉静,目光深邃。

这一夜,他可收获了太多东西。

……

两日后。

二月红请赫连大人来梨园听戏。

赫连正愁没有娱乐活动,果断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