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阿姨的话,黄不凡不由得也是一愣。
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卫生院院长,何德何能让毛书记这样的封疆大吏惦记?
和陈阿姨客套了几句,却没有看到毛书记刚要发问时,陈阿姨主动开口,告诉他,毛书记下午在办公室,要接京城的重要电话。
和陈阿姨聊了一阵家常,过了一个多小时,毛书记终于回来了。
看到黄不凡,毛书记爽朗地笑了起来:“小家伙,耳朵是不是有点发烧?才想起到我这里来。”
认识毛书记之初,他还是常阳地区的一把手,后来来到省里,他身上似乎也没有太明显的变化。
如今成了南湘真正的一把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里感觉,黄不凡眼里,毛书记身上的气场大了很多,几乎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幸好毛书记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爽朗,进屋就和他开了句玩笑,又转头对老伴说:
“老陈,我们认识这小子也有些年头了吧,怎么感觉他还是以前那么光棍?”
在潭州话里,‘光棍’并不是指单身汉,而是指做事利索不拖泥带水的褒义词。
黄不凡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站起来老老实实地说道:
“书记,您可别怪我不来看您,你这么说,我哪里敢来啊?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卫说我是您的外甥,我自己还愣了老一阵。”
毛书记也错愕了一下,随即就不置可否:
“还是几年前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第二天补个登记,保卫处问你和我的关系,我随口这么一说,他们竟然还记得……”
开了几句玩笑,毛书记落座后,脸上还是露出一丝疲惫,和黄不凡说话的时候,经常会伸手揉自己的太阳。
家常拉完了,陈阿姨竟然主动起身离开,说是要出去有点事。
家里只有两人,毛书记也收敛了笑容,比较严肃地问黄不凡:
“不凡,据我所知,你们沂溪公社,尤其是你们黄家湾大队,集体经济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有没有想过今后怎么搞维持现状还是另有所图?”
黄不凡心里咯噔了一下,毛书记这话说的有点突兀,他一时间竟然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