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室的死寂被机械眼男人胸前徽章的急促警报声撕破。

那红光闪得跟蹦迪灯似的，李默盯着男人僵直的机械义眼，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滑稽——刚才还牛气哄哄的机械联盟成员，现在跟个卡壳的机器人似的，光学眼里数据流都快溢出来了。

【合着这破机器炸了，你也跟着死机？】李默心里吐槽，悄悄往后挪了半步，左手腕那截现在跟废铁没区别的手环硌得慌。内侧"108"的数字彻底熄灭，跟他刚从黑市淘来那会儿一个德行，要不是知道这玩意儿两小时前还能屏蔽能量，他真以为陈教授寄了个情趣手环。

机械眼男人终于动了。他猛地抬手按向胸前徽章，警报声戛然而止。金属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着白光，转向李默时，光学眼里的红光稳定了些："设备故障，检测失败。"

"啊？失败了？"李默赶紧接戏，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吧，上周学校那台也炸了，老王非说是我操作不当。联邦的检测仪质量也太次了，还没我家扫地机器人结实。"

男人没接话，只是死死盯着地上那堆还在冒烟的电路板。李默的空间感知扫过他——心率120，能量核心输出波动到1200J，右手始终没离开腰间的武器。

【想动手？就你这800战力的C级改造人？】李默心里冷笑，表面却装傻充愣："那我能走了吗？下午还得回学校上课，老王说缺课要扣学分的。"

机械眼男人沉默了三秒，突然转身从抽屉里扯出张纸扔过来："签了这个，就当今天没来过。"

李默接住一看——《联邦异常能力检测中心设备故障免责声明》，底下还有行小字："本人自愿放弃本次异常能力复查，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自行承担。"

【合着是想把锅甩给我？】李默笔都没拿，直接把纸塞回男人手里："老师，这我可不敢签。老王说了，联邦的文件不能乱签，签了可能连器官都被自愿捐献了。"

男人的机械义眼抽搐了一下，像是被噎到。他盯着李默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嗤笑一声："滚吧。"

"好嘞！"李默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差点顺拐。金属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他听到里面传来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夹杂着机械义肢的怒骂："妈的！又炸一台！这个月奖金没了！"

【看来这活儿也不好干啊。】李默摸了摸鼻子，加快脚步溜出检测中心。门口站岗的两个联邦士兵瞥了他一眼，没拦着——估计机械眼男人已经打过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