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公安系统的备案记录可以调,但要时间。”
“尽快。”他挂了电话。
实验室里静了下来。晨光从窗户斜照进来,落在桌角那叠文件上——是上周提交的专利申请,关于一种新型信号加密协议,来自他脑海中那些未来的记忆碎片。
他翻开一页,看见署名栏自己的名字,还有合作单位的红章。
忽然想到什么,他拉开抽屉,翻出一份旧合同复印件。这是张教授负责的国际合作项目协议,签署方是家注册在东南亚的技术公司。
当初觉得金额不大流程合规,没多在意。现在再看,有些细节经不起推敲。
比如付款周期密得像催命,设备清单里混着几台不相干的仪器,还有两个外籍技术人员长期驻场,却从没出现在项目报告里。
他把合同摊在桌上,红笔圈出几个关键词。
门外脚步声近,沈如月推门进来,递过一杯热茶。“琢磨啥呢?”她问。
“在想王振国为什么专程来电话。”陈默接过茶杯,“不怕暴露位置?不怕被追踪?”
“也许他根本不在意。”沈如月说,“他知道你现在动不了他。”
“不是这个理。”陈默摇头,“他是故意的。在传递信息——让我知道他还在,还在活动。”
“所以真有下一步?”
“已经开始了。”陈默指着合同上的公司名,“这家公司有没有问题,一查便知。但若它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就不在这儿。”
沈如月蹙眉:“你是说,他真正的动作在别处?”
“对。”他说,“他不怕我们知道他存在,就怕我们不知道他在哪。”
两人一时无言。
“那你打算怎么着?”她问。
“等。”陈默起身走到窗前,“等苏雪的消息,等新线索。他会再联系我,或者通过别人传话。只要他动,就会留痕。”
“不反击?”
“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他说,“我要让他以为我还沉浸在救人成功的喜悦里,没察觉更大的漏洞。”
他转身看着地图,眼神沉静。
“他想玩大的,那就看看谁熬得过谁。”
沈如月看着他,忽然笑了。“知道吗?每回看你这么冷静分析,都觉得你压根不像会被威胁吓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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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怕。”他说,“是知道慌也没用。”
窗外日头又高了些。送奶车叮叮当当路过门口。
陈默坐回桌前,打开电脑整理近期所有境外合作项目。每条都标了负责人、审批流程、资金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