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首次变色。

他掌心灰雾疯狂翻涌，欲以本源之力强行弥合屏障，可那震荡频率直击法则根基，层层瓦解，无法逆转。一声闷响，屏障轰然崩解，灰雾溃散如烟，他胸口浮现一道裂痕，黑血溢出，整个人踉跄后退半步，首次吐血。

王沐阳落地未稳，右膝重重砸在碎石之上，剑尖拄地，才未倒下。他喘息如风箱，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内腑撕裂的痛楚，可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死死锁定灰袍人。

对方尚未溃败。

灰袍人抹去嘴角黑血，眼中戾气暴涨，双掌合十，灰雾在胸前凝成一枚核心符文，法则之力疯狂汇聚，竟是要引爆本源，与王沐阳同归于尽。

王沐阳瞳孔一缩。

他已无再战之力，混沌体再生停滞，灵力枯竭，连抬手都艰难。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将本命剑拔地而起，以残存神识催动“鸿蒙神墟系统”最后一丝能量，剑身嗡鸣，骤然化作流光，贯穿灰袍人双肩！

本命剑透体而过，钉入后方石壁，将灰袍人牢牢禁锢。王沐阳此刻已油尽灯枯，全凭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强撑，混沌体虽已停止再生，但体内的最后一丝灵力被他强行调动。

系统能量耗尽，界面彻底暗灭。王沐阳单膝跪地，剑拄身侧，抬头望向虚空。三百丈高空，虚影已极度黯淡，银白光丝如风中残烛，轻轻颤动。

他缓缓抬起右手，以剑为支，向虚空郑重抱拳。

“多谢援手，救命之恩，王沐阳铭记于心。”

虚影微微颔首，光影微动，似有低语随风而至：“……时机未至，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