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踉跄退至石柱旁，骨杖断裂成两截，斜插在地。他嘴角不断溢血，周身邪气紊乱，原本暴涨的体型正在萎缩。他死死盯着王沐阳，眼神中怒意未消，却多了一丝动摇。

“不可能……你根本不懂这仪式的代价……”他喃喃道，声音沙哑。

王沐阳没有回应。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断剑，剑身沾了血，边缘有些卷曲，但还能用。他抬起手，轻轻抹去剑刃上的血迹，动作很慢，像是在确认什么。

云裳靠着石柱，艰难地调整呼吸。她看着王沐阳的背影，想说什么，最终只轻轻吐出一口气。

白璃闭了闭眼，又强迫自己睁开。她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但至少，他们活到了现在。

祭坛深处，那最后一道凹槽的红光仍在闪烁。频率比之前更慢，但也更不稳定。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轻微的地动。

王沐阳迈出一步，脚踩在碎裂的符文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袍首领忽然抬手，想要再次结印，但手指刚动，便有一道裂痕自胸口蔓延至肩膀，皮肉翻卷，露出森然白骨。

他咬牙，硬是将手举到半空。

王沐阳停下脚步，目光锁定对方。

就在这时，祭坛底座传来一声异响——像是金属断裂的声音。

王沐阳眼角微动。他记得这个声音。在东玄灵域的地下密室里，他曾听过类似的动静。那是阵法核心即将崩溃前，灵纹断裂的征兆。

他握紧断剑，缓缓抬手，指向黑袍首领。

“你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