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潮城。而卫校就在潮江边,显得雾气更浓。
清晨六点的校门口,梧桐树下已经聚了四个人影。詹晓阳最早到,他穿着一条蓝色牛仔裤,外搭是那件藏青色的外套。
“晓阳!”黄朝彬从雾中走来,挥着手。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运动套装,脚上一双崭新的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精神许多。
詹晓阳眼前一亮,打趣道:“哟,今天这身行头,相亲去啊?”
黄朝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正说笑着,两个身影从女生宿舍方向小跑而来。林珊珊穿着一袭淡黄色连衣裙,外穿一件白色外套,裙摆随着她的跑动轻轻飘扬,像一只蝴蝶穿梭在晨雾中。她身后的刘小惠则是一身素雅的浅紫色毛上衣配白色长裤,显得干净利落。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林珊珊气喘吁吁地说,脸颊因小跑而泛着红晕。
詹晓阳眼前一亮,不禁吹了声口哨:“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跟换了人似的?”
黄朝彬也笑道:“你们俩这一身,是要去参加晚会吧?”
刘小惠白了他一眼:“就许你们男生穿新的,我们不能啊?”
四人相视而笑,彼此打量着对方的新衣裳,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特有的羞涩与欢喜。晨光透过薄雾,为这画面镀上一层柔和的滤镜。
“走吧,先去填饱肚子,今天可是场硬仗。”詹晓阳拍拍黄朝彬的肩膀,四人并排向南春桥走去。
南春桥下的早餐摊已经热气腾腾。卖油条的老张看见他们,熟络地招呼:“四个都来了?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张叔,但今天多加两根油条。”詹晓阳笑着应道。
四人围坐在小方桌旁,豆浆的热气熏得人脸颊发痒。林珊珊小心地用筷子夹起一根油条,生怕油渍溅到新裙子上。黄朝彬饿极了,三两口就吞下一个包子,被刘小惠笑话是“饿死鬼投胎”。
吃完早餐,詹晓阳招手叫来两辆三轮车。他和刘小惠坐一辆,另一辆是他们的了,向着出租屋方向驶去。
詹晓阳掏出钥匙打开门,很快速的把五套精美的高档餐具搬上车,而黄朝彬则拿上旁边的一摞宣传单。
四人重新上车后,三轮车向着陈桥市场出发。清晨的街道上,早点摊的香味与环卫工人扫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勾勒出小城特有的生活图景。
到了陈桥市场门口,远远就看见一个身影正在店门前忙碌。花店老板正将几个开业花篮摆放在门两侧,红艳艳的绸带上写着“开业大吉”。
“小姨!”林珊珊甜甜地喊了一声,跳下三轮车就跑了过去。
林珊珊的小姨转过身来,今天她穿了一袭墨绿色旗袍,头发高高盘起,淡妆相宜,站在尚未完全散去的晨雾中,宛如从旧画中走出的女子。
“小姨,你今天真漂亮!”林珊珊挽住她的手臂。
小姨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就你嘴甜。大家都来了?辛苦你们了。”
詹晓阳和黄朝彬正将餐具搬进店里,当詹晓阳打开第一个盒盖时,小姨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真漂亮!”
白瓷餐具在晨曦中泛着温润的光泽,盘边镶着一圈淡金色的花纹,既不失典雅,又不过分张扬,与店内的装修风格相得益彰。
“这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小姨轻轻拿起一个汤碗,爱不释手。
正在此时,一辆摩托车来到了店门口,黄爸爸到了。詹晓阳招呼黄朝彬一起出去帮忙。
“爸!您真准时!”黄朝彬赶紧迎上去。
黄爸爸拍拍儿子的肩膀:“这么大的日子,我能迟到吗?十只狮头鹅,都是昨天现杀的,按要求处理好了。”
黄朝彬和詹晓阳一起将鹅搬进后厨,黄爸爸则熟门熟路地系上围裙,开始切肉摆盘。黄爸爸先拿起一只大鹅,开成两半,放在一个不锈钢盘子里,又用铁钩挂起五只狮头鹅;因为鹅肉要等客人称重称好了才能当场切的。
黄爸爸接着就把各种鹅杂分盘装好,摆盘时摆得很仔细,看起来很美观。
“黄师傅,真是太感谢您了。”小姨感激地说。
黄爸爸爽朗一笑:“不用客气,再说这帮孩子这么上心,我这老将能不来助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