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超脱之力……的痕迹？”

“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凡物之上……”

那佛音之中蕴含的疑惑是如此之深，以至于连这片由无上佛法构筑的净土，都随之微微荡漾了一下。显然，那枚看似普通的硬币所散发出的、凌驾于佛力之上的奇异波动，完全超出了这位神秘大佛的认知范畴。

……

前方，万界归途通道之内。

陈默根本无暇去理会身后佛国的反应，也无心去探究那所谓的“超脱之力”究竟是何物。在冲过佛掌阻隔的瞬间，他几乎虚脱，体内灵力十不存一，元神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那是过度催动力量、甚至燃烧了一丝本源的后果。

但他不敢有丝毫停歇，右手依旧死死紧握着那枚已然恢复冰凉、静静躺在他掌心的硬币。此刻，这枚来自故乡的普通一元钱人民币，在他感知中却仿佛变得有些……不同了。具体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它依旧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材质普通，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却烙印在了他的心神深处，仿佛它与这片浩瀚宇宙，有着某种格格不入却又真实不虚的联系。

他强忍着眩晕与剧痛，继续压榨着丹田内最后几缕混沌灵力，注入到光芒已然黯淡许多的归墟罗盘之中，维持着通道的稳定，朝着那颗已然近在咫尺、散发着令他灵魂悸动气息的蔚蓝色星辰，做最后的冲刺！

“哥哥，刚才……那是什么力量？”被陈默紧紧护在身侧的玄黓，仰起苍白的小脸，灰色的混沌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与浓浓的不解。他身为混沌之子，对力量的本质感知极为敏锐，刚才那枚硬币上散发出的、让佛掌都凝滞一瞬的波动，其层次之高，连他都感到匪夷所思。

陈默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透支后的沙哑：“不知道……但它救了我们。”他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硬币，眼神复杂，“先不管这些，回家要紧！”

“家……”玄黓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通道尽头那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庞大的水蓝色星球。那股独特的、沉寂中带着韧性的法则波动，让他体内的混沌血脉都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那里，真的隐藏着能够锚定一切的希望。

希望就在眼前！

通道壁障之外，熟悉的太阳系星空缓缓旋转，炽热的太阳，环绕的行星……一切都与陈默记忆中的那片星空缓缓重合。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如同宇宙中最璀璨的蓝宝石，静谧、安详，散发着生命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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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更近了！

已经能够透过大气层，模糊地看到那熟悉的板块轮廓，那片承载了他最初记忆的土地！

激动、酸楚、近乡情怯……种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陈默的心头。他几乎能想象到，穿过大气层，重新呼吸到那带着汽车尾气和泥土芬芳的空气的感觉！

然而，就在他携着玄黓，即将彻底脱离万界归途通道，正式踏入地球外围星空的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