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片混乱与激昂的顶点，王哲办公室的门，无声地开了。

他站在门口，身形依旧挺拔，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没有看那片狼藉的白板，也没有看群情激愤的团队成员，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直直地落在李壮手中那块平板上，落在那个定格在窃取成果演示画面的屏幕上。

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爆发，等待着他带领他们吹响反击的号角。

然而，王哲只是缓缓走了过来，步伐沉稳得令人心慌。他从李壮手中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那个刺眼的画面上轻轻划过，动作轻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又仿佛在触摸一道刚刚结痂的伤疤。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李壮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掠过苏小蕊强作镇定的眼眸，停在张涛那饱含忧患的脸上。他的眼神深邃如古井，看不到丝毫波澜，但那平静之下，却似乎隐藏着比李壮的暴怒更加可怕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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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是弱者才需要的情绪。”王哲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穿透力。“它除了烧干我们的理智，让我们做出错误的判断，还有什么用？”

“王哲！这他妈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还他妈管什么理智？！”李壮几乎要跳起来，“他们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的心血！”

“我知道。”王哲的语气依旧平淡，“所以呢？你现在冲去‘迅科’大楼，把他们CEO揍一顿？还是在这里，把我们的办公室砸了，就能把秘密夺回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近李壮，那双平时温和睿智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李壮，你的拳头很硬，能砸穿这白板。但你能砸穿资本堆砌的壁垒吗？能砸烂他们精心设计的法律防火墙吗？你的愤怒，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败犬的哀鸣。”

这话如同冰水，浇在李壮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发出“嗤”的声响，却未能完全熄灭，反而激起了更浓的怨气。李壮梗着脖子，双眼通红地瞪着王哲，胸膛起伏，却一时语塞。

王哲不再看他，转向苏小蕊：“小蕊，查到异常数据流出了吗？确定泄露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