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哲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那段信息上，“我们的回答，必须既展现包容的诚意，也明确我们的底线和原则。”

他亲自坐到控制台前，沉思片刻，开始编写回复。他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也没有提出具体条件，而是写下了一段同样简洁，却蕴含着力量与边界的文字：

“清水不择尘而纳，然沉淀自清；烈火不拒铁而熔，然百炼成钢。‘哲牛’之门，向所有愿持‘清源’之心、共燃‘心火’之志者敞开。然入门需遵矩，同行必守道。君若有意，可踏月而来，吾等当备清茶以待，共论前路。”

回复中，他引用了“踏月而来”的意象，既表达了邀请的诚意，也暗示了对方需要展现坦诚（月光下的清晰身影）。“备清茶以待”是礼节，也是观察；“共论前路”则明确了并非简单的雇佣，而是基于共同理念的探索。

信息发出后，办公室陷入了更加紧张的寂静。这一次，对方回应得出奇地快。

几乎是在王哲的信息抵达的瞬间，回复便传了回来，内容更加简短，只有一个字：

“善。”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精确到毫秒的坐标和时间——位于城市边缘、一个几乎被废弃的、由冷战时期防空洞改造而成的独立数据中心的接入端口。时间，就在当天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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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了……”苏小蕊轻声说，带着一丝如梦初醒的恍惚。

“妈的，还真要来啊！”李壮搓了搓脸，表情复杂，既有迎战的兴奋，也有面对未知的不安。

张涛缓缓点头：“《道德经》云：‘大国者下流，天下之交。’ 吾等以开放包容之姿态，或能纳此川流，成其浩瀚。然，仍需‘豫兮若冬涉川’，谨慎以待。”

王哲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指令：“按最高安全预案准备。李壮，带一队人，提前布控外围，确保物理安全，但非必要不得现身，更不得主动挑衅。小蕊，准备好隔离的测试环境和临时的权限密钥。张老，今晚，请您一同在场。”

是夜，月华如水，冷冷地洒在那座半埋于地下的、如同史前巨兽残骸的数据中心入口。王哲、苏小蕊、张涛三人，立于入口处临时架设的灯光下，身后是深邃的、散发着陈旧金属与尘埃气息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