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克同样震惊地看着祖父。莉维娅冷静地分析着情况，而珊瑚已经眼眶微红。

老板恢复得最快，咧嘴笑道：庆祝铁影家族的新成员！”

凯兰带着他们走向角落里一张大桌子——那显然是“他的”桌子，五年来无人敢坐。老战士熟练地点了一大堆菜：烤得焦香的整只雪鸡、滋滋冒油的肋排、大锅炖肉、刚出炉的黑面包，还有足够灌醉一个矮人兵团的麦酒。

食物上桌后，凯兰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狼吞虎咽，而是仔细地将最好的肉块分到三个年轻人的盘子里。

“多吃点，”他的声音依然粗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深海那些发光的小玩意儿看着花哨，根本不顶饱。”

布雷克小心翼翼地问：“爷爷，您没事吧？是不是在深海受伤了？”

凯兰瞪了他一眼：“老子好得很！”但随即语气又软化下来，“只是...想通了些事情。”

他喝了一大口麦酒，看向窗外的星空：“活了五百年，老子一直相信拳头和刀剑能解决所有问题。保护家人？把他们拴在身边最安全。解决问题？把麻烦的源头砍了就完事。”

老战士苦笑一声：“但在深海里，看着那老蛇...厄喀德那...我才明白，有些东西砍不得，有些人不该拴。”

莉维娅轻声接话：“理解比对抗更有效率的概率为百分之六十七点三。”

凯兰点头：“是啊。有时候坐下来谈谈，比打打杀杀有用多了。”他看向三个年轻人，“你们教了老子这个。”

珊瑚感动地握住凯兰粗糙的手：“凯兰主任...您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可怕。”

凯兰不自然地抽回手，耳朵微红：“别瞎说！老子还是很可怕的！”但那装出来的凶狠模样毫无说服力。

酒过三巡，凯兰的话越来越多。他讲起了年轻时与芙蕾雅的冒险，讲起了如何与阿斯莫德从敌人变成朋友，甚至讲起了凯因小时候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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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第一次拿剑，差点把自己脚趾砍了！”凯兰大笑，笑声中不再有往日的沉重，“他妈气得追着我打了半个北境！”

布雷克听得入神：“父亲从没说过这些...”

“因为他跟你一样，净记得老子的严厉了。”凯兰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深远，“我总怕你们不够强，在这残酷的世界活不下去。但现在我明白了...”他看向三个年轻人，“...真正的强大不是肌肉有多结实，剑术有多高超，而是这里。”他粗壮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酒馆老板悄悄送来一瓶珍藏多年的北境烈酒：“尝尝这个，凯兰。为你女儿们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