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能“感知”到嫩芽的状态:外层的水葫芦基因正在疯狂工作,根须状的触须从芽体伸出,如同无数细小的吸管,将水中的铅、汞等重金属和苯、酚等化学毒素源源不断地吸入体内;中间层的分解基因则将这些毒素转化为葡萄糖和氨基酸,成为嫩芽生长的养分;核心的雪莲基因则开始运转,分泌出的清水顺着芽体表面流淌,在周围形成洁净的水膜。
这种“以毒为食”的生长方式让嫩芽的生长速度快得惊人。短短三天,它就从指甲盖大小长到了半米高,茎秆上长出了圆形的浮叶,叶片表面覆盖着一层疏水的蜡质,湖水的毒素无法附着其上,始终保持着翠绿的色泽。
一周后,浮叶中央抽出了第一支花茎。花茎生长的速度同样惊人,每天都能长高半米,顶端的花苞在第七天清晨终于绽放——那是一朵巨大的莲花,花瓣呈现出渐变的碧绿色,从边缘的浅绿到中心的深绿,如同将整个湖泊的生机都凝聚其中。
最奇特的是莲花中央的莲蓬。它不像普通莲蓬那样布满孔洞,而是呈现出一个平滑的半球形,表面布满了细密的水珠,这些水珠汇聚成水流,顺着莲蓬的边缘滴落,落入湖中时发出清脆的声响,竟在周围激起一圈圈纯净的涟漪。
“这就是……涌泉灵莲?”楚嫣然看着湖中央那朵如同碧玉雕琢的莲花,眼中充满了震撼。探测器显示,以灵莲为中心,直径五十米范围内的湖水已经变得清澈见底,能看到湖底的卵石,甚至有小鱼虾被吸引过来,在清水区中欢快地游动。
林奇的嘴角泛起微笑。他的意识通过与灵莲建立的精神连接,清晰地“看到”了它的工作状态:庞大的根系如同一张绿色的网,在湖底蔓延开来,覆盖了近千平方米的区域,每一条根须都在吸附毒素、分解杂质;莲蓬的中心是一个由雪莲基因特化而成的“净水囊”,能将分解后的纯净水以恒定的压力渗出,形成永不枯竭的涌泉;而灵莲自身的生长,完全依赖于吸收的毒素转化的养分,不需要额外的能量供应。
“测试一下水质。”林奇对身旁的队员说。
队员小心翼翼地划船靠近灵莲,用特制的容器接住莲蓬滴落的清水。当水样被送到便携式检测仪上时,屏幕上显示出一连串令人激动的数据:重金属含量为零,病毒活性因子未检测到,矿物质含量适中,完全符合饮用标准。
“是甜的!”一名忍不住尝了一口的队员惊喜地喊道,“比我们找到的山泉还要甘甜!”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世界树基地。当第一批用镜月湖清水灌溉的能量麦长出翠绿的幼苗,当医疗站用灵莲泉水治疗好信众的皮肤红疹,当防御队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远方取水时,所有人都将涌泉灵莲视为“自然之主”赐予的奇迹。
林奇站在湖边,看着灵莲的花瓣在阳光下轻轻摇曳,识海中的精神连接传来平和而满足的“情绪”。他知道,这朵莲花不仅净化了湖水,更净化了末世中人们对未来的绝望,为世界树基地注入了新的生机。
第三章:莲脉成网,活水循环的生态蓝图
涌泉灵莲的生长没有停止。
一个月后,镜月湖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墨绿色的湖水褪去,露出清澈见底的碧波,湖底的水草重新生长,成群的鱼虾在水中嬉戏,甚至有水鸟被吸引而来,在湖面盘旋觅食。而湖中央的涌泉灵莲,直径已经超过了十米,巨大的莲叶如同绿色的圆盘,覆盖了近百平方米的水面,莲蓬渗出的清水汇聚成一条细小的溪流,顺着湖岸流入新修建的引水渠。
“灵莲的净化范围还在扩大。”苏清月拿着最新的监测报告,向林奇汇报,“现在整个镜月湖的水质都达到了饮用标准,而且它的根系已经延伸到了湖底的淤泥层,正在分解那些沉积了数十年的工业废料。”
更让人惊喜的是,灵莲开始繁殖了。在母株周围的水面上,长出了十几株小型的灵莲,它们虽然只有巴掌大小,却同样具备净化水质和分泌清水的能力。这些子莲通过水下的匍匐茎与母株连接,形成了一个相互协同的净化网络,让镜月湖的水质保持着稳定的纯净。
“是时候建立引水系统了。”林奇站在湖边,看着远处正在修建的泵站,“让灵莲的泉水流入基地,成为我们的核心水源。”
引水系统的建设动用了基地一半的人力。防御队负责清理沿途的变异生物和废墟,青袍行者们则用藤蔓加固水渠的堤坝,绿袍祭司们在水渠两岸种植了能净化土壤的“吸污草”——这是林奇为配合灵莲而培育的另一种超凡植物,能吸收土壤中的残留毒素,防止二次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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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股清澈的泉水通过引水渠流入世界树基地的储水塔时,整个基地沸腾了。信众们捧着容器涌向储水塔,看着甘甜的泉水从龙头中喷涌而出,不少人激动得流下了眼泪——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如此纯净的水了。
林奇没有满足于此。他的识海通过与灵莲的精神连接,“看到”了更广阔的蓝图:仅仅一个镜月湖,无法满足基地未来的发展需求,必须让涌泉灵莲的净化能力覆盖更多的水域,形成一个完整的活水循环系统。
他开始有计划地培育灵莲子株,将它们移植到基地周边的其他湖泊和河流。每个移植点都由绿袍祭司负责照料,他们带着灵莲的种子,乘坐巡逻艇前往各个水域,在林奇的远程指导下,用生命原力激活种子,帮助它们在污染水中扎根生长。
移植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在靠近黑岩山脉的黑水河,灵莲子株刚放入水中就被剧毒的河水腐蚀,叶片迅速枯萎;在废弃的造纸厂附近的池塘,水中的纤维素酶破坏了灵莲的细胞结构,让幼苗无法正常生长;在最深的落马湖,湖底的沼气气泡不断冲击灵莲的根系,影响了它的吸收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