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苔藓、腐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巴图尔在一阵刺骨的剧痛中恢复意识。左腿传来钻心的疼痛,稍微一动就让他几乎再次昏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山洞深处,双手被粗糙坚韧的藤蔓反绑在身后,身体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他尝试运转体内那源自北漠的、如同荒原般粗犷的力量,却发现经脉滞涩,一股阴寒的气息如同枷锁,禁锢了他的气力。
“别白费力气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压抑的痛苦,“那秃驴的手段,封住了我们的元气。”
巴图尔艰难地转过头,借着从洞口缝隙透入的微弱天光,看到了不远处的赵鹰。这位冷峻的猎户此刻显得极为狼狈,浑身布满尘土与干涸的血迹,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眼——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斜贯而过,眼球已然破碎,只用不知从哪里撕下的、染血的布条草草包扎着,鲜血仍在缓慢渗出,将他半边脸颊染得暗红。他的弓箭不知所踪,只剩下一柄短匕被丢弃在脚边,显然敌人并不认为这能构成威胁。
“赵兄……你的眼睛!”巴图尔声音嘶哑,带着愤怒与愧疚。若非他提议外出狩猎……
“废了。”赵鹰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失去眼睛的不是自己,但那紧握的、指节发白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激荡,“还能用右眼看清猎物,足够了。”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巴图尔的脑海,带着血腥与背叛的寒意。
……
约两个时辰前,他们三人离开观测站。苦禅主动走在最前面引路,声称凭借金刚寺的某种地脉感应法门,能避开能量躁动最强烈的区域,找到相对安全的猎场。巴图尔因旧伤行动略有迟缓,赵鹰则习惯性地殿后,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起初一切顺利,他们甚至猎到了一头落单的、体型不大的岩羊。但随着深入一片怪石嶙峋的谷地,巴图尔隐隐觉得不对劲。周围的寂静过于彻底,连风声都仿佛被吞噬了。
“苦禅大师,此地似乎有些异常。”赵鹰率先停下脚步,独属于猎人的直觉让他绷紧了神经。
苦禅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憨直的表情:“赵施主多虑了,此地地脉虽有些紊乱,但正是那些变异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