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芷出嫁,意味着家中待嫁的姐姐又少了一位。
考虑到清丰县与长乐郡距离不近,双方商议后决定,婚礼在清丰县陈家办一场,主要是宴请陈家的亲朋和乡邻;
之后新人再回长乐郡林家,举办另一场更正式的仪式。
这一日,林修文亲自上门商讨婚事细节。
事情谈妥后,陈耀祖寻了个机会,与这位未来的三姐夫在院中的枣树下单独说话。
冬日的阳光带着几分暖意,洒在两人身上。
陈耀祖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目光清正的林修文,心中虽知他品性可靠,但作为弟弟,有些话仍是不吐不快。
“修文兄,”陈耀祖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不日你我便是一家人,有些话,我这做弟弟的,便直言了。”
林修文神色一正,拱手道:“耀祖兄请讲,修文洗耳恭听。”
“我三姐,性子娴静,外柔内刚,自小便是极有主见,也极重情义的。”
陈耀祖目光灼灼地看着林修文,“她认定了你,便是将终身幸福托付于你。
我陈家虽是寒门起身,但骨气不缺。今日我将姐姐交予你,望你此生能珍之爱之,护她周全,予她尊重。
他日……”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若让我知晓她有半分委屈,我陈耀祖,纵是天涯海角,官居何位,也定会为我姐姐讨个公道!”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力量。没有威胁,却比任何威胁都更显分量。
林修文非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肃然起敬。他深深一揖,语气郑重如同起誓:
“小舅子放心!修文在此立誓,此生必不负清芷!定当竭尽所能,让她安乐无忧。
清芷于我,不仅是贤妻,更是知己。能得她为妻,是修文三生之幸!”
陈耀祖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伸手扶起林修文,露出了笑容:
“有修文兄此言,我便放心了。”他顿了顿,又问:“不知修文兄与三姐日后有何打算?”
林修文道:“我与清芷商议过,婚后我会先带她回长乐郡拜见父母宗亲,小住一段时日。
待来年开春,我们便一同启程前往京城。你既在京城立足,我们去了也有个照应。清芷……她也很想念家人。还望耀祖以后别嫌弃我俩上门叨扰。”
听到林修文计划带着三姐一同进京,陈耀祖心中最后一丝牵挂也放下了,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
“如此甚好!京城天地广阔,正需自家人在旁,互相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