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毒蒺藜被梭镖轻易击飞!那梭镖去势不减!
噗嗤!噗嗤!噗嗤!
三枚梭镖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左肩、右腿和持着毒蒺藜的右手腕!将他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般,狠狠地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剧痛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嚎,却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持弩的刺客也遭遇了灭顶之灾。他们射出的弩箭,被暗金身影如同拍苍蝇般随手用臂甲格开!下一秒,两道暗金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咔嚓!咔嚓!
两声令人牙酸的颈骨碎裂声几乎同时响起!两名刺客的脖子被硬生生扭断,脑袋以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眼中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和茫然。尸体软软栽倒。
从刺客暴起,到六名“黑水”精锐尽数伏诛,整个过程,不超过五个呼吸!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幸存的御林军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如同神魔降世般的景象,握着兵器的手都在颤抖。那六名暗金身影,如同收割生命的雕塑,静静地立在血泊和尸体之间,暗金色的龙首面罩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如同来自九幽的魔神。这就是大晟暗影卫驻守在京城的龙渊!也是萧景琰出征前留给沈砚清的王牌!
青呢官轿的轿帘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掀开。
沈砚清缓缓步出轿辇。绯红的官袍在血月下显得格外刺目。他神色平静,仿佛刚刚经历刺杀的并非是他。他甚至没有看地上那几具身首异处的尸体一眼,目光径直投向那被钉在墙上、因剧痛和恐惧而剧烈抽搐的刺客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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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沈砚清的声音平淡无波。
一名龙渊成员无声上前,如同提小鸡般将那名刺客首领从墙上“摘”了下来,丢在沈砚清脚前的血泊中。
沈砚清微微俯身,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入对方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双眼:“谁派你来的?你的主子……是谁?”
刺客首领口中不断溢出鲜血,眼神怨毒而绝望,他猛地一咬牙!腮帮子用力鼓起!
“想服毒?”沈砚清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旁边的龙渊成员出手如电,手指在他下颌处一捏一错!咔嚓!刺客首领的下颌骨瞬间脱臼!一颗蜡封的毒丸从他无法闭合的口中滚落出来,掉在血泊里。
“唔……唔……”刺客首领绝望地嘶吼着,却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
沈砚清不再看他,直起身,目光扫过龙渊成员:“搜查尸体。任何线索,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龙渊成员立刻行动。动作迅捷而专业,如同在完成一件精密的艺术品。
很快,几件物品被呈到沈砚清面前:刺客的“雪狼牙”短刃,淬毒的弩箭,几枚毒蒺藜,几块代表身份的黑色狼头令牌……还有,从刺客首领贴身内袋里搜出的一个小巧的、仅有两指宽的纯金扁盒。
沈砚清拿起那个金盒。入手沉甸甸的,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工艺极为精湛,绝非民间之物。他轻轻打开盒盖。
盒内,没有预想中的毒药或密信。只有小半盒淡金色的、散发着奇异清香的细腻粉末。
沈砚清伸出食指,沾了一点粉末,凑到鼻尖。一股极其熟悉、却又带着一丝宫廷特供才有的、更纯粹更浓郁的清冽药香,钻入鼻腔。
他的瞳孔,在这一瞬间,猛地收缩!
这味道……他太熟悉了!
这是太医院秘制的、专供皇室宗亲和少数顶级勋贵的——九转玉肌生肌止血散!而且是品相最上乘的御用贡品级别!此药不仅对外伤有奇效,更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内腑伤势,极其珍贵,每一份都登记在册,流向清晰!
一个北狄派来的刺客首领,身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只有大晟最顶级权贵才能享用的御药?!除非……除非这药,是他背后的主子,为了确保行动成功,赐予他保命或压制旧伤的!
沈砚清缓缓直起身,指间捻着那淡金色的药粉,任由夜风吹拂。他抬起头,望向皇城深处那片在血色月光下显得更加幽深莫测的宫殿群落,清俊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冰冷的、洞悉一切的了然。
能接触到这种等级的御药,能绕过层层宫禁将北狄刺客引入皇城附近,能在沈砚清布下的天罗地网中依旧藏得如此之深……幕后主使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不是朝臣!不是勋贵!
而是——皇亲!国戚!甚至……是那几位住在深宫高墙之内、流淌着萧氏皇族血脉的——亲王!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却又丝丝入扣的“引蛇出洞”计划,在沈砚清脑海中瞬间成型。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锋利如刀的弧度。
“把这里清理干净。尸体……按‘江湖仇杀’处理。这个活口,”他指了指地上绝望抽搐的刺客首领,“秘密押入暗影卫黑狱最底层。用最好的药吊着他的命。他,还有大用。”
“是!”龙渊统领沉声应命。
沈砚清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滩迅速变黑凝固的鲜血,以及那枚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泽的金盒,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向巷口。
血色月光下,他绯红的官袍如同浴血的旗帜,背影挺拔如松。京都的棋局,在血与死的洗礼后,终于被他拨开了最后一层迷雾。接下来,该轮到那条藏在最深处的毒蛇……坐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