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收复群岛

一、太平舰的海底遗物与折返疑云

某年孟秋,南沙群岛太平岛西南海域,“海探九号”科考船的声呐屏幕上,一道异常的金属信号峰值骤然亮起,打破了深海的沉寂。程远团队的目标是探寻1946年林遵、姚汝钰率领舰队收复南海诸岛的水下遗迹——这场被载入史册的收复行动,虽有明确史料记载,但三次折返、法国与菲律宾的觊觎、舰船损伤等细节背后,仍藏着诸多未解的谜团。

“声呐显示水下三十五米处有不规则金属堆积,范围约两百平方米,疑似舰船沉没遗存。”郑海峰操控着深水潜水器,屏幕上逐渐清晰的影像让众人屏息:锈蚀的舰炮、断裂的锚链、散落的弹药箱,还有一块带有“太平舰”字样的木质船牌,边缘虽已腐朽,但字迹仍能辨认,赫然指向当年收复南沙的旗舰“太平”号。

“太平舰是接收南沙的主力舰,史料记载它顺利返航广州,怎么会有残骸留在这儿?”林珊迅速翻阅《海军收复南沙群岛档案》复刻本,“难道是当年遭遇了未被记录的意外?还是说这只是舰船维修时丢弃的废弃物?”

首批打捞上岸的是一门美式76毫米舰炮,炮身布满海洋生物附着的痕迹,却依旧能看清“美国海军军械局1943年制”的铭文,炮管残留着明显的击发痕迹。“这是太平舰的副炮,”郑海峰用专业仪器测量着炮身,“炮身左侧有一处明显的碰撞凹陷,金属变形程度严重,不是正常航行或战斗造成的,更像是触礁或遭遇暗礁刮擦后的损伤。炮管内部的膛线磨损均匀,说明它在沉没前曾多次使用。”

在炮身附近,考古队发现了一个密封的金属弹药箱,箱体采用防锈钢材制作,虽已锈蚀,但内部仍保持干燥。箱内除了数枚未爆的高爆炮弹,还有一本残破的航海日志。日志主人是太平舰的航海长刘景修,记录时间集中在1946年11月至12月,字迹因海水浸泡有些模糊,但通过红外扫描技术,核心内容得以还原。

日志中写道:“十一月十九日,二航南沙,辰时起航,未及半日,飓风骤起,巨浪高逾丈余,舰船颠簸剧烈。中业舰左舷触礁,船底漏水,舰体倾斜三度,急抛锚抢修。太平舰前往救援时,舷侧遭水下暗礁刮擦,龙骨受损,海水渗入货舱,被迫折返榆林港……林总指挥召集核心军官议事,下令隐瞒舰船损伤实情,向上级仅报‘海况恶劣,无法前行’。”

“这段记载和正史完全不符!”林珊震惊道,“史料明确记载第二次折返是因为遭遇强飓风,却绝口未提中业舰触礁、太平舰受损的关键细节。”程远指尖抚过日志上的水渍,沉吟道:“这说明折返并非单纯的天气原因,舰船受损才是核心症结。当时法国军舰在西沙海域游弋,菲律宾也多次声称要将南沙部分岛礁纳入其国防范围,局势异常敏感。林遵若如实上报舰船损伤,不仅可能延误收复时机,还会给法、菲等国可乘之机,甚至可能被解读为‘中国海军实力不足’,进而引发更多领土觊觎。所以他才刻意隐瞒,用‘飓风’作为借口,既保全了舰队颜面,又为修复舰船争取了时间。”

日志中还提到一个关键细节:“返航途中,法国侦察机三度低空侦察,疑似标记我舰航线及损伤位置,林总指挥令舰载高射炮待命,严禁开火,仅以信号弹驱离。”考古队随后在同一海域的珊瑚礁缝隙中,展开了拉网式搜索,果然找到了一枚法国空军的航空侦察相机残骸。相机镜头上的编号与二战时期法国驻印度支那空军的装备编号一致,机身还残留着弹片划痕。

“这枚相机的坠落轨迹与太平舰返航路线吻合,”郑海峰分析道,“说明林遵舰队的行动一直被法国严密监视,法国对西沙、南沙的觊觎绝非空谈。三次折返看似被动,实则是林遵的高明策略——第一次折返是因飓风初至,舰船准备不足;第二次是因舰船受损,需紧急抢修;第三次则是在修复舰船、摸清法舰动向後,趁着飓风间隙突然出击,打了法、菲一个措手不及。”

在太平舰残骸的驾驶舱区域,考古队还发现了一个防水铁皮盒,盒内装有一份加密电报底稿,内容为:“中业舰损伤已修复,法舰‘东京’号在西沙礁外游弋,菲方渔船在南沙海域活动频繁,建议分兵行动,姚副指挥率永兴、中建舰先行收复西沙,牵制法方注意力,我率太平、中业舰伺机南下南沙。”程远补充道:“这证明舰队的分兵行动并非提前规划,而是根据战场局势临时调整的战术,目的是分散列强注意力,确保收复行动万无一失。”

二、永兴岛的碑下秘藏与立碑反转

为印证舰队分兵后的行动细节,考古队转战西沙永兴岛——姚汝钰当年率领永兴、中建舰收复西沙的核心据点。永兴岛作为西沙群岛中面积最大的岛屿,至今仍矗立着1946年收复时立下的“卫我南疆”纪念碑,这也是本次考古的重点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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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念碑遗址,考古队围绕碑基展开细致勘探。通过地质雷达扫描,在碑基下方一米处,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混凝土暗格,暗格尺寸约为50厘米×30厘米×20厘米,与纪念碑地基浑然一体,显然是立碑时特意预留的。

“小心清理周边土壤,避免损坏暗格结构!”程远指挥队员使用专业工具,缓慢剥离暗格上方的混凝土保护层。暗格内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身采用厚铁皮制作,表面涂有防锈漆,虽已锈蚀严重,但锁扣仍保持完好。

打开铁盒后,里面装有一份纸质文件、一枚铜质印章和一台老式发报机。文件是1946年11月24日的《西沙接收实况纪要》,由姚汝钰亲笔撰写,用毛笔书写在宣纸上,字迹工整有力,详细记录了收复永兴岛的全过程:“廿四日凌晨三时,永兴、中建两舰抵武德岛(今永兴岛)礁环外一海里处抛锚,登岛部队分为侦察组、警戒组、施工组,乘汽艇登陆。登岛后发现法方遗留的石质界碑一块,刻有‘法属印度支那领土’字样,另有废弃营房三间,内有法军军装、武器及生活物资。遂拆除法方界碑,将其碎石混入纪念碑基座,以绝后患。驻岛法军已于三日前撤离,但留下多处暗哨及爆炸装置,经三昼夜清剿,排除炸弹五枚,俘获法军暗哨两名,方确保全岛安全。”

“这和史料记载的‘岛上无人’完全不符!”林珊震惊道,“正史说接收过程顺利,仅需搭建营房、修复设施,却隐瞒了清剿法军暗哨、拆除法方界碑的关键细节。”程远补充道:“姚汝钰刻意隐瞒此事,是为了避免引发外交冲突。当时法国刚在二战后重新占据越南,正试图通过‘继承殖民遗产’的方式染指西沙,若公开法军暗哨的存在,可能被法国曲解为‘中国主动挑衅法军’,进而引发军事冲突,影响整个南海诸岛的收复计划。所以他选择低调处理,只在内部纪要中记录实情。”

铜质印章上刻着“西沙接收专员之印”六个篆字,印文清晰,与广东省政府任命麦蕴瑜为接收专员的史料相互印证。而那台老式发报机,经鉴定是美国军用AN/CR-6型发报机,机身刻有“永兴舰通信组”字样,发报机内还残留着一卷电报底稿,内容为:“法舰‘东京’号在礁外游弋,距离我舰约十海里,疑似监视我军行动,请求太平舰速来支援。目前登岛工作进展顺利,切勿暴露作战意图,以立碑升旗为首要任务,避免与法舰正面冲突。”

“这解释了为何姚汝钰要在廿九日才举行立碑仪式,”程远分析道,“登岛后不仅要清剿暗哨、拆除法方界碑,还要搭建营房、修复设施、架设电台,同时还要应对法舰的外部威胁,直到确认太平舰即将抵达、法舰无异动后,才正式举行宣示主权的仪式。史料中记载的‘五昼夜苦斗’,不仅是修建设施的体力消耗,更包括与法军的暗中对峙和心理博弈。”

在纪念碑附近的珊瑚礁滩,考古队还发现了一批法军遗留的武器,包括四支MAS-36步枪、两枚手榴弹和十余发信号弹,武器上的法国军工标志清晰可辨,枪身还残留着泥沙磨损的痕迹。“这些武器的锈蚀程度与收复时间吻合,”郑海峰说,“步枪的弹夹内还有未发射的子弹,说明法军暗哨是仓促撤离的,进一步证明当时永兴岛并非‘无主之地’,而是法军撤离后仍有残余势力活动,收复行动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主权争夺战。”

三、中业舰的测绘图与命名秘辛

考古队随后前往南沙太平岛,探寻中业舰当年的活动遗迹。太平岛作为南沙群岛中面积最大、自然条件最好的岛屿,是1946年收复南沙的核心据点,至今仍保留着当年的收复纪念碑和部分营房遗址。

在太平岛的古码头遗址,考古队在地下两米处发现了一个木质储物箱,箱体由耐腐的铁力木制成,表面包裹着防潮的桐油布,虽已部分腐朽,但内部仍保存完好。箱内装有一套完整的测绘工具、一张手绘的南沙群岛地图,以及一本残破的《中业舰航海日志》。

测绘工具包括经纬仪、测距仪和罗盘,均为美国制造,与史料中“舰队装备由美国租借”的记载一致。手绘地图上,清晰标注着南沙各岛礁的位置、水深和地貌,部分岛礁旁用红笔标注着两个名称,例如黄山马峙旁写着“太平岛(原名黄山马峙)”,铁峙旁写着“中业岛(原名铁峙)”,南威岛旁写着“南威岛(原名斯普拉特利岛)”,地图右下角有郑资约的签名——他是当时内政部方域司的测绘专家,负责岛礁命名工作。

“地图上的命名痕迹很有意思,”林珊对比1935年中国政府公布的《中国南海各岛屿华英名对照表》,“旧对照表中,太平岛名为‘黄山马峙’,中业岛名为‘铁峙’,而这份地图显示,新命名是在接收现场确定的,并且部分名称直接沿用了接收舰船的名字。”程远补充道:“这说明岛礁的重新命名并非提前规划,而是林遵、郑资约等人根据接收进程临时决定的。‘以舰命名’的方式,一方面是为了纪念收复行动的功臣舰船,另一方面是通过这种具有仪式感的命名,强化中国对南沙群岛的主权宣示,让岛礁名称成为主权归属的直观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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