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岩萍说我没丢她画的老虎风筝?
半个时辰后,死气终于开始听话,顺着经脉往指尖流动;又过了半个时辰,他终于能将死气凝在指尖,形成一缕稳定的淡紫雾气,不再乱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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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魔狼从血池里跳出来,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淡紫的毛发蓬松柔软,连之前沾着的血痂都消失无踪。
岩纹刚松口气,目光却突然顿在自己的指尖,指甲缝里泛着淡黑,像藏了层洗不掉的墨,连指尖的温度都比其他地方低。
糟了!
死气渗进骨头里了……
这是要彻底变成亡灵的信号吧?像颗埋在血肉里的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真的会爆炸,把我最后一点活气炸没。
岩纹只觉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
练了两个时辰的死气凝练术,脑子里又塞了太多东西,再也熬不住。
视线扫过角落堆着的干燥魂草,那是之前没注意到的地方,铺着层还算柔软的枯苔,勉强能当休息的地儿。
脑子里全是乱麻
暗影骑士的杀戮画面、亡灵术的口诀、我自己跟娘缝棉袄的回忆,搅得头疼欲裂。是记忆负荷过载了,还是神识被死气压得快撑不住?不管了,先躺会儿,让脑袋清醒点。
等醒过来,得好好盘点下这几天的事:从进入秘境准备大展身手,就莫名其妙被攻击,遇到暗影骑士,被改造,又被强制性牵引到地堡,再到吞噬记忆,会死气、斗幽魂…… 简直是离奇给离奇开门 —— 离奇到家了,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夜幕降临
地堡的夜没有黄昏过渡,当最后一缕从石缝漏进来的淡紫死气被黑暗吞尽时,整个魂枢室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连自己的手放在眼前都看不见,只有血池残留的微弱荧光还在池面晃了两下,很快也被黑暗吞了。
怎么突然这么黑?
连一点光都没有……
地堡里的夜晚,比外面腐魂渊的黑雾还吓人,至少黑雾里还能看见远处的魂火,这里只有死寂。
岩纹靠在黑石板上调息,白天练了一下午的 “死气凝练术”,丹田处的冰意已能勉强掌控,可皮肤下的青灰纹路仍像活物般蠕动
每当他放松心神,纹路就会顺着经脉往脖颈爬,像群贪心的蚂蚁,想把他的血肉都啃成亡灵的养料。
这些纹路怎么还在动?
难道白天的修炼根本没压住死气?
要是它们爬到脖子上,会不会堵住我的气管?到时候我连呼吸都得靠死气,就真成怪物了。
“吱呀 ——”一声细响突然从头顶传来,像生锈的铁门被慢慢推开,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连石缝里的灰尘都被震得往下掉。
岩纹猛地睁眼,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眼前的黑暗里,似乎有无数淡白的影子在晃动,是他累得产生了错觉,还是真的有死灵摸过来了?
什么东西?!是之前遇到的残血骷髅吗?
还是比幽魂更厉害的死灵?我还没准备好…… 魔狼还在旁边睡觉,不能让它受伤。
他刚要调动玄黄水滴的时光之力,识海里的沙哑声音就炸了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警惕:
“别碰!是三阶幽魂!白天躲在石缝里吸死气,晚上才敢出来晃悠!”
暗影骑士的记忆碎片像道冰冷的闪电,劈进他的意识,还带着清晰得令人发颤的画面:无数淡白虚影缠上一个修士,修士的惨叫声在通道里反复回荡,最后变成一具没有魂识的空壳,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连嘴角的血迹都没干。
它们没实体,却能钻透人的魂识,把活人的恐惧掏出来当养料
当年有个修士就是被幽魂缠上,活生生吓疯,最后自己撞碎了头骨,脑浆溅在石壁上,本尊还用来喂了食尸鬼,那食尸鬼三天都没饿。
岩纹赶紧缩回手,指尖还悬着缕未收的死气,连呼吸都放轻了。
没实体还能钻魂识?
那岂不是防不住?
它们会不会现在就钻进我的脑子里,把我对娘的回忆都掏走?
那淡白虚影似乎嗅到了活气,突然转向他的方向,虚影边缘泛起细碎的黑纹,像在贪婪地舔舐空气,连周围的死气都跟着往它那边聚。
他能清晰感觉到,丹田处的死气突然变得躁动,竟顺着毛孔往外渗,像是在回应幽魂的召唤 —— 两者都是死气凝成的存在,本能地相互吸引。
“它们…… 为什么不攻击我?”
岩纹压低声音,目光死死盯着虚影在石尸鬼雕像旁打转,手心已经攥出了汗,连后背都贴紧了石板。
虚影掠过雕像胸口的晶核时,晶核突然亮起淡紫微光,像根小灯芯被点燃。
虚影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淡白边缘瞬间少了一块,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黑暗里,连痕迹都没留下。
晶核能克制幽魂?
那这雕像岂不是个护身符?
可它为什么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