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坐在副驾,身体随着车身晃动,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劈开的黑暗,生怕遇到查酒驾的。
后视镜里,那两个不断蠕动的人形阴影,像两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心上。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汗味、血腥味,还有垃圾箱沾染上的酸腐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他摇下一点车窗,冰冷的夜风灌进来,却吹不散心头的寒意。
李青平倒是显得镇定些,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有些发白。
二十分钟后,车子冲出市区;李青平又按照计划中的路线开着车子绕了很远,最后一头扎向市郊的一个工地;
到了这时,两人才把脸上的口罩和头顶的帽子摘了下来,秦阳闻了下身上的味道,更是嫌弃的把外套脱下来扔到了后座上。
远远地,就看到一辆线条流畅、漆面在路灯下反射着冷光的黑色帕拉梅拉,像一头优雅而危险的豹子,静静地停在工厂的铁门外。
李青平把破旧的面包车开到帕拉梅拉旁边停下。
帕拉梅拉的车窗无声降下,一只戴着名贵腕表的手伸出来,随意地朝后面工厂大门的方向挥了挥,示意跟上。
那只手很快收了回去,车窗升起,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工厂大门,工地很安静!为了这次行动,这几天就连看大门的老头都放假了!
场地里杂乱的堆着一些建筑材料,帕拉梅拉在离厂房大楼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那里有一片相对平整的水泥地。
就在面包车刚刚停稳的瞬间,前方那片看似毫无异常的水泥地面,突然发出一阵低沉而巨大的“嗡嗡——咔嚓咔嚓”的机械绞动声!
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格外瘆人。
在秦阳和李青平惊愕的目光中,那片水泥地从中裂开一道笔直的缝隙,厚重的金属盖板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不断向下延伸、深不见底的斜坡入口!
入口内部漆黑一片,只有边缘几盏幽暗的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