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保护”本身，就另有深意。

苏瑶表面平静，内心却掀起波澜。

如果岳臣的真正任务是监视，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评估她的忠诚与威胁，确保她这柄锋利的“刀”，不会伤及执刀者自身。

若真如此，那从她入京开始，所有的行为逻辑，似乎都形成了一个闭环。

她始终处于一双无形眼睛的注视之下。

这个念头让她心底微寒，对权力场的认知又深了一层。

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重视，一切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瑶投向岳臣的那一瞥中所蕴含的探究。

一直沉默如山的秦峰，罕见地主动开口，“不是监视。”

他迎着苏瑶转来的目光，继续道：“岳臣拥有最高级别的独立行动权限。他无需向军方，包括我们四大统帅和元帅，汇报你的任何行踪。”

“他的一切行动，由他自己判断决定。甚至在极端情况下，若他认定包括我们在内的任何人威胁到你的安全，他有权无条件发动攻击。”

苏瑶眼眸微动。

秦峰继续说道：“你在边疆，在东海，岳臣全程跟随，但军方未收到他只字片语。直到东海你……弄出的动静太大，无法遮掩，他才被动通知了我们。若为监视，你早期的许多‘出格’之举，根本不会有机会发生。”

他顿了顿：“岳臣，与‘王威’时代有关。他曾是那个年代最耀眼的天才之一，甚至……参与了当年那场针对高层的袭击行动。”

苏瑶心中一震。

“但在最后关头，他停手了。算是……悬崖勒马。”

秦峰语气复杂，“因此，他被列入【保护者】序列，将功赎罪，远离权力中心。派他保护你，既有验证他自身立场是否彻底转变的用意，也是一种……特殊的信任。”

“王威……”

苏瑶念出这个如同禁忌的名字。

除了自己曾经用过一段时间的化名记忆之外。

没有照片，没有档案，动机成谜，所有相关资料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彻底抹去。

秦峰坦言，当年亲历者几乎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