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难道都抵不过一个新晋圣女的几滴眼泪？

然而，林清寒的眼神里，只有冰封三尺的失望。

甚至，在那失望的深处，还藏着一丝他从未读懂过的鄙夷。

她终于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令人心寒的惋惜。

“楚墨，天道赐你剑骨，是望你匡扶正道。你却心性凉薄，嫉贤妒能，空有神力，却无半点守护苍生之心。”

“这天生剑骨在你身上，是明珠暗投，更是对天道的辜负！”

“今日，本座便替天行道，取你剑骨，赐予德行兼备的圣女苏瑶！”

“这，便是你为自己犯下的罪孽，所能做的最后补偿。”

轰！

楚墨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什么狗屁偷窃，什么败坏门风，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借口。

她们真正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他这副与生俱来的——天生剑骨！

楚墨笑了。

他看着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苏瑶，看着周围那一双双鄙夷、愤怒的眼睛。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到那个他曾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的师尊脸上。

他笑得凄厉，笑得癫狂，鲜血混着唾沫从嘴角溢出。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为宗门计！好一个为天下苍生计！”

“林清寒！我为你挡雷！为宗门流血！换来的……就是这个吗！”

他的质问，石沉大海。

林清寒只是轻轻移开视线，不再看他，那高傲的姿态，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一种玷污。

她淡漠地挥了挥手。

“执法长老，动手。”

“遵命，宗主！”

一名面容枯槁、眼神阴鸷的老者应声而出，手中凭空出现一柄闪烁着惨绿光芒的骨刃。

那是专门用来活剥灵骨的歹毒法器。

“楚墨，别怪老夫心狠，”执法长老的声音沙哑刺耳，“要怪，就怪你德不配位。”

楚墨不再言语。

心都死了，还废什么话。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一种超越了世间所有酷刑的剧痛，从他的后心脊椎猛然炸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