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当年离开宗门外出历练，一去便是三年。那三年里，她……音信全无。”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拼凑着久远的记忆碎片。

“直到一个深夜，她突然独自一人回来了……”云墨离的声音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整个人……清瘦得厉害，脸色苍白，眼神里……藏着很深很深的疲惫和哀伤，仿佛经历了一场掏空灵魂的劫难。老宗主……也就是你的外公，当时就心疼坏了，不顾夜深，亲自为小姐把脉诊视……”

他的话语在这里停住，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带着难以磨灭的震惊和痛心。

“那一把脉……差点没把老宗主当场气晕过去！”云墨离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激动，“因为……老宗主发现，小姐她……已经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老宗主当时……”他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那暴怒又痛心的老人，“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痛心疾首的怒吼：‘你这个逆女！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你母亲……”云墨离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无奈和心疼，“她性子……太倔了。老宗主震怒之后，也曾追问过孩子的父亲是谁，是谁……让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可是小姐……她只是咬着唇，一个劲地抹眼泪，倔强地不肯吐露半个字。无论老宗主如何逼问，甚至……甚至后来心软了，低声下气地哄她……她始终沉默，那眼泪……像是流不尽似的。”

云墨离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凤云瑶的怜惜和对那段往事的无力感。

“后来……不知怎地，没过多久，小姐再次离开了宗门。”他的语气变得艰涩，“紧接着就传来了消息……她嫁给了帝都的李明启！并且在七个月之后……生下了你。”

“再后来……”云墨离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带着沉重的叹息，“关于小姐和小小姐你的消息……就很少很少传回宗门了。仿佛……她刻意切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李红玉，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郑重，仿佛要穿透时光，传达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

“直到……大概又过了一两年，突然有一天！那应该……就是在小姐去世前不久！”云墨离的语气带着一种追悔莫及的急切，“她……她托人给我捎来了一样东西！一枚……通体赤红、触手生温的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