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玉在他对面坐下，也懒得再绕圈子，直接切入正题，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他：“好了，云大公子，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查到了什么？是关于我母亲的？还是那张碎片的？”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尽管表面上维持着镇定，但微微蜷缩的手指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母亲的死，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疑团和痛处。

云墨离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变得郑重起来。他放下茶壶，目光沉静地看向李红玉，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小小姐，您让我根据您交代的线索去查探关于小姐生前的一些事，果然，小姐当年病逝的真相，确实……有了一些惊人的发现。庄媚儿那贱人，隐瞒的如此之深，难怪我之前明里暗里的什么也查不到。这次，要不是根据您提供的线索，只怕依然查不到什么，真是可恶至极！”

李红玉呼吸一滞，身体微微前倾：“快说！”

云墨离沉吟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缓缓道：“根据线索，我动用了一些特殊渠道查到的信息，当年对外宣称小姐是产后体虚，久治不愈而亡。但实际上，其中疑点重重。”

“第一，是药材。”云墨离目光锐利起来，“我查到当年为小姐诊治的并非李家常用的那位炼丹师，而是一位名叫‘鬼手圣医’的游方郎中。此人在小姐去世后便销声匿迹，我费了些力气才查到，此人真实身份可疑，极有可能擅长用毒而非治病！”

“用毒？！”李红玉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第二，是时间点。”云墨离继续道，“小姐去世前后，庄媚儿频繁出入当时还是你母亲的居所，与李家几位掌管药房和采买的老人接触密切。而在小姐去世后不久，这些老人要么意外身亡，要么被以各种理由逐出李府，如今已无从查证。”

李红玉的手猛地握紧了茶杯，指节泛白。庄媚儿！果然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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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云墨离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凝重，“之前，我的人冒险潜入过李家宗祠，偷偷查验了保存的小姐少量遗物，在一支她常用的玉簪内部，发现了一种极其隐秘、几乎难以察觉的毒素残留——‘蚀灵散’！经过多方打听，查证，这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有的医者甚至压根不认识此药，更别说它的用途了。”

“蚀灵散？”李红玉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光听名字就知道绝非善物。

“这是一种极为阴毒罕见的慢性奇毒，”云墨离解释道，“无色无味，极难察觉。中毒者初期只会感觉灵力运转稍有滞涩，精神不济，如同普通体虚。但毒素会逐渐侵蚀修炼者的灵根和丹田，使其修为缓慢倒退，身体日渐虚弱，最终……看起来就像是因为某种顽疾耗尽生机而亡。而且，这种毒素对刚生产完、身体虚弱的女子效果尤为显着！”

轰——！

如同一道惊雷在李红玉脑海中炸开！

母亲当年……正是产后身体一直未能恢复，灵力不断衰退，加上李红玉原来这副身体的自己，丹田碎裂，药石无医，无法修炼一事，始终围绕在母亲心里，整日忧心忡忡，最后郁郁而终！所有症状，竟然都与这“蚀灵散”完美吻合！

不是病逝！是谋杀！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伪装成自然病故的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