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自己的问题必然会得到不屑的否定，没想到，不仅没有嘲弄，竟还有一半的妥协。

这个疯魔的兽人，为了劝她加入，居然愿意放弃一些偏执的执念。

虽然她只是随口一说，但她看得出，赤影这次，真的是认真在与自己谈判了。

可纵使他姿态放得再低，有些事，注定是不能谈成的。

赤影捕捉到了她眼中的迟疑与犹豫，正感觉心中看到了一点希望，可下一秒，就听见她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但是，我不属于这里，我有我要去的地方。”

“我不能与你结侣，也不能留下。而且，我还要带他一起走。”

她冷冰冰的两句话，宣告了这场谈判的终结。

赤影心中涌上一种熟悉的无力感，那是他最不想面对的感受。

自己已经尽可能服软，但是她还是无视自己的示好。

她甚至，拒绝自己的同时，还是要带上那头鹿……

他有些不甘心，抬起手覆上她的肩膀，用那双泣血般的眼眸对上她，做最后的妥协：“我可以不杀他，放他走，但你可以考虑留下吗？或者，只要我们结侣就好？”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她一双黑瞳依旧坚定，“而且，我们已经赢了两场决斗，按照约定，是我和他，一起离开。”

赤影勉强挤出最后一丝笑容：“那这是……完全没得聊了？”

可南沧已经不想继续同他废话，只是静静看着他几近崩溃的情绪，眼神淡漠没有波澜。

“好……”他读懂了她的沉默，眼眸渐渐暗了下去，捏住她肩膀的手也缓缓松开。

他以极慢的速度，向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些距离，同时，垂下眸，思索着……

当他再次抬起眼睛时，刚刚眸底的那份隐忍与失落，再次被阴鸷与冷意所覆盖：“我本不想伤你，可你既然不愿妥协，那也不得不对你用些强制手段了。”